门打扰你。你就放心住着。” 南乐松了一口气,却又心中多出个疑问。 关于王兆和船帮,爷爷生前并没有跟她讲过太多,只含糊说是老友。 但她爷爷一辈子都是再本分不过的老实人,怎么会认识王叔这样厉害的人物。 崔姨娘将王兆劝了出去,自己留下安慰了南乐一阵,哄着南乐不再哭了,又安排人手带着南乐去了码头边的小院子,帮她安置下来。 目送着小姑娘的身影离去,崔姨娘的神色有些感慨,低声说道:“这孩子倒是很像他爷爷。心善。” 王兆眼神一黯,“屈死异乡,后继无人,一生不得展志。像她爷爷的性子又算什么好事?若他当年心肠恶上三分,也不至于沦落到那等地步。” 他长叹一口气,“这几日你多去看看,千万别让她出什么事。我不想白发人再送一次黑发人。” 崔姨娘点头,“好。” 头几日,崔姨娘每天都要去跑一趟,今日是送去两只羊腿,明日是送上一床五色普罗的厚被。 无论崔姨娘这么几日什么时候去。这姑娘都是精力十足的样子,忙里忙外的将房子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看起来好像林晏这个人,这件事从没有出现在南乐的生活中,更没有对她造成过任何影响一样。 见到南乐这么活力四射的样子,崔姨娘渐渐放下心来,便来的少了。 一切重新恢复平静。 有王兆和崔姨娘的照顾,南乐的生活跟从前一样安宁快乐。 直到这一天,气温变得尤其冷。 从头一天的夜里开始下雪,第二天一早天地都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雪足有半人高。 南乐一大早起来就拎着铲子铲雪,铲完了院子里的雪,开始铲门前沿街的雪。 突然,她一铲子从雪里铲出了个一只手。 南乐吓了一跳,她后退半步。 堆起来的雪顺着南乐挖出来的空地,塌了下去半边,雪中隐约可见一个人形。 那人伏在雪中一动不动,漆黑的长发之间缠着几串红色珊瑚圆珠,露出雪堆的手背白皙修长,指尖和关节处都冻得已有些红肿,身体大半仍在雪中。 瞧着……倒像是个女子。 南乐心中略有些怪异。 这样把珊瑚圆珠缠在头发间做装饰的做派,南乐只在异族女人身上见过。 眼下城中蛮族到处掳人,南乐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壮着胆子上前先将女人手边的雪扫开,拉着对方的手一个用力想将人拔出来。 不曾料想,这一拽,人没有拽出来,却将对方的小臂从雪中拽出了些许,露出一只套在腕上的金镯。 南乐看着那只沉甸甸的金镯怔了一瞬,脸色大变,俯下身便不管不顾的去将雪一个劲的刨开。 “沈玉!是你吗?沈玉。” 费劲了力气将沈庭玉身上的雪全部扫掉,南乐将他的上半身抱起来靠在自己怀中,一只鞋从沈庭玉怀中滚了出来。 南乐捡起这只干干净净的由她亲手送出去的鞋,禁不住落了泪。 此时沈玉身上的打扮早已不是先前离开她时的打扮了。 精致得如同娃娃般的少女头上包着一条红色的帕子,帕子的边缘还镶嵌着细细的银流苏,白玉般秀美的鼻尖在阳光下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