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壶不开提哪壶。” 南乐面色很白,但一双眼却红通通的,一串一串的掉泪珠子。 “我不觉得担心就是在意,在意就是喜欢。退一万步,我也不会为了钱喜欢一个三心二意看不起我的男人。” “男人都三心二意,没有不花心的,况且他那样的家世。” 崔姨娘一面替她擦眼泪,一面宽慰她“我听说他不是最近一直往你这里跑吗?为了这个还挨了几次打。瞧着说不准啊,也是心里有你的。” 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凡事情有点转回之地,上了年纪的人便只会劝和。 南乐却是无法理解,“怎么可能,他心里有我会天天喝酒,会对我避而不见,会对我那么轻蔑吗?” “哎呀,我与你讲,最近我才知道林晏他在南方就是这个性子,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他身畔女人多如流水,但阿乐,你是第一个陪他这么久的人。他不管怎么喝酒,最后还是想回到你的身边,就是喜欢你嘛。” “回到我的身边,哈哈,”南乐被气笑了,“不过是因为他无处可去。因为我一直跟个傻子一样等着他!” “但你看他之前你丢了,他可是担心的找了一夜。他在刘府有住处,但还是往你这里跑。 你走了,他都没有找别的女人与他一起住。我听说刘老爷要给他纳妾他都拒绝了。这不是说明他心里有你,喜欢你吗?” “仅凭着这些就能得出结论他喜欢我?这也太可笑了。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然后这份喜欢落下来给人的只有欺骗,失望,羞辱,痛苦,绝望,愤怒。崔姨,你管这个叫喜欢?是人喜欢猪的喜欢吗?喜欢就多割两刀。可我不是猪,我很痛啊,我会伤心的。崔姨。” “唉。好吧。” 南乐深吸一口气,她擦干净脸上的眼泪,用力的挺直了肩背。“崔姨,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林晏的,我给你这个面子。但我跟他没有关系了。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她还说错了。 他们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婚书。乡下那简单的摆了几桌酒是不算数的。 光从林晏姑姑对待她的态度也能看出来,他们这样的家庭是绝不可能让她这种人进门的。 既然林晏称不上是她的丈夫,没有明媒正娶,他也没有真正的求娶之意,那么这场婚事便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她一个人被蒙骗而已。 一切都只是谎言。 崔姨娘虽然没有明说林晏家的权势有多厉害,对船帮以什么方式施加压力。 但南乐听到过林晏优越感十足的那一串‘爷爷是三公,爷爷的爷爷是太子太保’的高论,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官职具体有多厉害,总归她知道自己这种人是绝对惹不起就对了。 云泥之别,天上的鸟短暂的坠进泥里,养好伤总归是要甩干净身上的泥点子,重归于天空的。 林晏家肯定不想跟她这种人扯上半点关系,她也不想与他有什么关系。 那么最好所有的事情都到此为止。 总得有点长进,长进的过程总是要有点痛的,就像是蛇要长大得蜕一层又一层皮,把旧的皮丢掉,便是成长了。 南乐感觉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丢的鲜血淋漓,可又说不清楚那丢的是什么。 只是痛。 但南乐觉得,这点痛,她还能忍受。 崔姨娘一时心疼坏了,“不不不。阿乐,如果你很想嫁给林晏。就算他林家是世代公卿又怎样……” 她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现在又不是百年前的光景。天子都南逃啦!他林家也是今非昔比,就一个架子。你想嫁给他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可以帮你的!生米煮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