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殊又从箱子里把切好盒装的木瓜转着看了看:“这个呢?” “……三十多。” 盛君殊脸色严肃:“你喜欢吃这个?” 衡南像鹌鹑一样乖巧点头。 盛君殊什么都没说,提了口气走到阳台去了。 衡南松一口气。 “扑通——”三毛跳进装满冰块的箱子里,快乐地滚来滚去,骨骼嘎巴嘎巴作响。 冰箱啊,它最喜欢。 盛君殊在阳台上给张森打电话。窗外是飞絮般的雪,墨绿的树顶、街道披上一层糖霜似的白。 他用手指在水雾上无意识地画了几笔。 师妹太可怜了,盛君殊想。 他转了两万多块钱,她挑来挑去,就买了个几十块的瓜,还只是半个,就那半个瓜,还抱着吃得那么高兴。 张森半个月没接到盛君殊电话,忐忑不已:“老板,张、张经理我盯着呢,他、他、他鞠躬尽瘁,公司正常盈利……” 盛君殊敷衍地嗯了一声。 “你这次不是去宣州吗。” “是呀……” “那顺便给太太捎几斤木瓜。” “……”张森惊了一下,“老板,其实……男人不、不能太贪心,我觉得小二姐已、已经非常完美了。” “什么?” 张森咽了口唾沫:“什、什么也没说,挂了。” 水和泡沫顺着衡南的手臂向下流淌,从胳膊肘淅淅沥沥滴在地上。 她搓着头上的泡沫,歪头打量这脚下站的这个心形的巨大浴缸。 化肥袋子漂浮在水里,三毛也站在浴缸里,仰着头学着她的模样搓着几根毛,头上顶了厚重的泡沫,显得身子更小,脑袋更大。 衡南顺着它窟窿眼的方向,意味深长地低眼。用手肘轻轻遮住胸口:“别乱看啊。” 三毛奶声奶气:“你喜欢大neinei吗?” 衡南反应了半天,猛地弹了它一个脑瓜崩。 三毛捂着脑袋:“那你为什么想要大neinei?” “我没这么说过啊。”衡南心虚地看了她几眼,低头,挤了点沐浴露在手心,“我只是不喜欢中庸。” “我以前喜欢平胸,方便跳舞。”她低头看了一眼,“但都已经长这样了能怎么办,就往另外一个极端发展发展。” “吃木瓜才没有用。”三毛张开小鸡爪,在空中虚张声势地抓了两下,“是按摩出来的。” “我~来~啦~”它呲开森森的牙跑过来,把浴缸里防滑垫上的水踩得啪嗒啪嗒。 衡南也不躲,一脸嘲笑地低眼看着它,临到跟前,它的动作僵在空中,脑袋咔吧一声无趣地垂下。 “那么多漂亮衣服,你怎么老是穿一个麻袋?”衡南向前一步,俯腰伸臂,作势要抱它,“穿麻袋这么舒服?” 三毛向后一躲,一屁股绊倒在防滑垫上,“哎呀”一声,四处捡拾飞溅的骨头。 * 伊沃剧社解散一年多,很多人联系不上了。 应约来的,只有社团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演员。 寒石市数日大雪。他们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笨重的大塑料袋,袋子里面装着戏服和化妆品,靴子都浸湿了。抖了抖伞上厚厚的雪,看见剧场萧索的情况,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