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就怼人的暴躁村长。 无音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低下头,用自己的嘴唇蹭了蹭温宁的额头:“为什么会想村长?” 他的手收紧了一些,虽然话音里带着点笑的味道,温宁却敏感的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酸味,于是她只好伸手,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无音的腰窝:“你在想什么呢?”她把脸靠在无音的怀里,“我观察村长的气色,应当是气血亏损,病入骨髓导致的……他自己是个医生,应该也知道这一点了……” “我家阿宁好心肠,想替他看看么?”无音又把温宁搂得紧了一些。 温宁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掐了一把无音的脸颊:“为什么我闻着这么酸呀,难道是师父给的辟谷丹它坏了不成?” 她和无音相爱,到是从来没见他为自己吃过醋,骤然听到他这半含着酸的话,到是让她心底像是被猫尾巴撩过一样,痒得很。 无音被她调侃,以他的能言善辩,却也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便垂下头咬了温宁的锁骨一下:“多话,睡吧。” 温宁闭上眼,过了一会又开口道:“那我明天,问问村长愿不愿意让我给他把脉。”只是村长自己就是医者,对于这些事情会不会有些敏感……要找什么理由,既不让村长觉得自己是在鄙薄他的医术,又能让他同意自己给他把脉呢? 无音沉默了一会,才浅笑道:“你去吧,我哪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他和温宁相识,不就是因为这姑娘心软、心善,看不得他受蛊毒折磨么?他便是爱她这份心软,长长久久,不要变才好。 外头妖兽的吼声响了半夜,待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昆仑大地上的时候,这些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昼伏夜出的妖兽才尽数安歇,昆仑将白昼交给了居住在山脚下的人们。 温宁收拾好寝具,走到村庄外深深呼吸了一口造成带着露水气息的空气,却看到村长坐在一把老旧的太师椅上,用认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皮毛盖住自己的下半身,昂着头,闭着眼,一呼一吸,引动四周灵气。 吐纳之法,是中州修士最为基础的修炼之法。 他睁开眼,看到温宁正看着他,便没好气地开口:“看什么?” 温宁看到他注意到了自己,便双手抱拳,对着他行了一礼:“新月宗座下弟子温宁,敢问村长高姓大名?” 却见村长却垂下眼,半晌,又抬起头来看向远处高耸入云的昆仑山,他不看温宁,却回答道:“我只是一个隐居在昆仑的废人罢了,我的名字,有什么好知道的。”这话说的,似乎颇有隐情。 温宁也不追问,只是又下拜道:“多谢先生许我夫妇二人借宿贵地……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都说是不情之请了,你觉得我还会同意吗?”村长以手撑脸,侧过头来看着温宁。 “……这个……不如村长先听我说如何?”温宁挤出一丝尴尬的笑脸。 她之前怕无音和村长互怼,出门之前就先告诉无音,不管村长说什么,他都不要开口,只是无音在里头听着这个村长怼温宁,眉头到是越皱越深,便推门走了出来:“这位前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不听不听,和尚念经。”村长扶着太师椅的扶手站起来,拿起一边的手杖,走两步,停一步得往里头去了。 “村长请留步——”温宁开口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晚辈学习医术只有短短十数年,学艺不精,此次离开宗门,我师父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外出游历的时候,顺便记载下见识过的偏方,或者各种疑难杂症,回到宗门之后,便编集成册,晚辈斗胆,看到村长身体抱恙,又精通医术,想必一定有不少外头没有的偏方……若是村长,愿意让晚辈班门弄斧,把一下脉,记录一下……那就更好了——晚辈知道这是不情之请,所以是否愿意,还看前辈自己的意思。” 她第一次说了这样一大串的话,说完还微微有些紧张,心里做好了被村长拒绝的准备。 村长拄着手杖,几乎是半依靠在这一根普通的手杖上,听她说完,便深呼吸一口气,抚着胸口咳嗽起来,好一会才缓过气:“你师父,也放心让你这样的小姑娘跑到昆仑来‘记录偏方’。” “晚辈也不是一人前来昆仑的呀。”温宁道。 无音从头到尾插不上嘴,只好在一边轻捻着涅槃,半垂眼默念佛经。 “你师父……”村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没事,”他又抬起眼来看了一眼温宁“你不是把脉么?过来吧。”他又坐回到了太师椅上,伸出了自己的手。 温宁走上前,低头将手搭在了村长的手腕上——这手腕晶莹洁白,皮肤几乎是半透明的,透出下面青色的血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