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朱诚良,都愧疚不安,想要回头——不肯和她同房,都是因为要去那个女人屋里睡。 不想有一日和那个女人地位倒转过来,王雪雁只能紧紧扒住朱诚良,即使这个男人薄幸又狠心,也只能忍耐下来。 今天,她忍不下去了。 “大家来评评理啊,快来看看这苍南郡南坊县的大才子,朱家大少爷,竟然要将我这正室夫人抛下,让我走路回去,有没有天理啊……” 王雪雁眼珠子古怪地一转,突然转身,唱念做打,一阵高喝将茶楼里的客人都吸引了出来,然后当场跪在大街上,楚楚可怜地抹泪哭诉。 朱诚良脸色骤变,慌忙去扶她,压低声音,哀求在她耳边道歉认错。 “你身上的银子全部给我!”王雪雁也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见好就收,冷声威胁道,“还有,下次你再敢将我抛下,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朱诚良脸色一颤,毫不犹豫地掏出了荷包,连声答应:“不会抛下你,我再也不敢了。” 王雪雁抓过荷包,掂量了一下,摸出纸的触感,心知是银票,这才收了声,抹着泪,在他的搀扶下起身上马车。 倒叫一群出来主持正义的读书人有些莫名其妙。 “张兄,这是怎么了?” “小弟也没看懂。” “你也没看懂?唉,搞不明白,算了,先回去喝茶。” 书生们摸不着头脑,相邀一起转身回茶楼。 正在这时,一辆陈旧的马车悄然停在茶楼门口,下来一位大腹便便、平易近人的中年富商,看见面前场景,不明所以,招来小二问了一句。 “怎么都围在这里?” 小二迎上来,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殷勤道:“东家,快上楼歇歇。” 东家?一群书生惊讶地睁大了眼,看向那中年富商。 无疑,这位富商和众人想象的解元楼东家形象大相径庭,所以才会让大家如此吃惊。 不过仔细看看,看久了,又觉得也挺不错。 他虽然手上带着玉扳指,身上的衣衫也是用上好锦缎做的,看起来十分富贵,像个暴发户,却又有一股常年读书才能养出来的气度,并不粗俗,像个儒雅的文士,或者说,像个儒商。 能够开得起解元楼,还将解元楼维持住了五十年不倒,也只有家里有钱,又尊重读书人的儒商才能做到了。 围在门口的考子们顿时两眼发光,围了上去,想要在这位解元楼东家面前露一面,也好博一个名声。 解元楼的东家十分神秘,三年出现一次,每次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会举办一个文会,邀请愿意前来的读书人参加。 得中头名着,留下诗词,可在解元楼挂一个月,一夜之间名声便会传遍金陵城。 而名声对考生来说,是个相对重要的存在,相当于高考加分。 主考官对名气出众的考生,会酌情多给一些分,免得考生的崇拜者们不服气,惹出麻烦。 这一套,正是解元楼近些年来,针对乡试搞出来的花招。 可惜温钧认识的人比较少,消息不流通,暂时不知道这个事。 见考生们簇拥上来,他眉心微拧,往后避了避。 他也想要和解元楼东家认识,但是身边站着季明珠,还是先将她安全送回去才最为重要。 而温钧等人避让开,富商的身影就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