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驰乐愣住了,整个人像是一脚踩空了似的,一颗心没个着落点。 他跳起来抓住囚室的铁栏追问:“为什么!” 季春来转过身背对着郑驰乐,声音没了一贯的和蔼:“走吧,你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教给你任何东西。” 郑驰乐正要追问原因,牛敢玉却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乐乐,薛岩出事了!” 郑驰乐知道自己应该马上赶去看看薛岩的情况,双腿却像定住了一样挪不开。 他想不明白季春来为什么突然冷下脸,以前他做过再了糟心事季春来都对他很宽容,这一次他什么都没做! 听不到他离开的声响,季春来转了过来,锐利的眼睛扫视着郑驰乐:“你把你的朋友带进来,现在却光顾着自己的事其他而不顾,心里就不觉得羞愧吗?” 郑驰乐咬咬牙说:“我明天再过来见您!” 季春来说:“你再过来我就向监狱那边投诉你干扰了我们的正常生活,相信他们会把你永远地挡在监狱大门外。” 郑驰乐的心都凉了大半。 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师父,对自己人季春来向来关爱有加,对外人却丝毫不留情面,现在自己明显被划分到了“外人”的范畴。 见牛敢玉巴巴地看着自己,郑驰乐把心一横,转过身说:“快带我过去看看!” 季春来看着他跑走的背影,闭上了眼睛。 郑驰乐记录脉象的方法非常老道,而且回答问题时总是无比精准——何止精准,那答案简直就像是量身订造的一样! 这一切都说明郑驰乐资质很好。 可就是太好了!好到令季春来不得不生疑! 季春来思来想去,很快就联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他的徒弟,可是已经因为贪图权势、败坏师门名声而被他逐出师门,仔细一想,郑驰乐的性格也跟那个人竟也颇为相像。 季春来越想越笃定,更加坚定了不再见郑驰乐的决心。 郑驰乐并不知道居然是自己的“超前”表现害了自己,他满心迷茫地跟着牛敢玉赶到薛岩出事的地方。 这时给他们开了方便之门的老狱警已经在那儿了,正在给薛岩包扎。 薛岩脑袋上绑了一层绷带,绷带上还带着鲜红的血迹。他见郑驰乐过来了,低着头说:“对不起,乐乐,刚刚他说以后都不许我们再进来卖东西了。” 这对郑驰乐来说无疑是一个噩耗。 不过郑驰乐的身体里装着成年人的灵魂,自然不会失控。他朝薛岩点点头,然后诚诚恳恳地跟老狱警道歉:“对不起,杨叔,给您添麻烦了。” 老狱警见他态度很好,也没忍心责怪他:“带他回去好好养伤吧,伤药我刚才就已经给这小子了,回去后你们好好给他换药,别再胡搞瞎搞。伤着脑袋这种事可大可小,要是没处理好弄出脑震荡就不好了,”他招呼牛敢玉,“大个子,你背背他,别让他自个儿乱走。” 牛敢玉力气大,应了声“好”就背起薛岩往外走。 郑驰乐站在原地往最里面看了好一会儿,才在老狱警的催促下离开。 这时外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乌云遮蔽了太阳,岚山这一带都变得昏天暗地。 牛敢玉对着雨幕一筹莫展,郑驰乐突然说:“我回去给你们拿伞!”说完就冲进了大雨里面。 薛岩叫牛敢玉放下自己,皱着眉说道:“乐乐不对劲。” 换做平时,郑驰乐要么选择先留在这边不走、要么选择跟监狱的人借伞,总之绝对不会是往雨里冲的人。 牛敢玉说:“我找到乐乐的时候,那个教乐乐学医的人好像对乐乐说‘你不要再过来’。” 薛岩顿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这几天乐乐那么开心,就是因为那个人肯教他学医吧?” 想到因为自己的事三个人都不能再进监狱,薛岩心里更加自责。 其实这事是可以避免的,都是因为他刚刚自作主张要跟牛敢玉换一换,跑到牛敢玉那边去了,才会碰上自己的亲生父亲。 那个人渣兼强·奸犯认出薛岩后就对着他骂起了他的母亲,薛岩气不过,攥起拳头上前打人,结果当然是被人一巴掌扇飞,头撞到了墙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