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郑驰乐回到后院时也看到了郑彤。 郑彤今年三十七八,早已不是郑驰乐记忆中那还带着几分少女气息的年轻模样。 郑驰乐知道自己的到来一定曾经让还是个少女的郑彤感到彷徨和无助,知道他的生父已经跟别人结婚之后也一定曾经感到绝望,甚至觉得他是一个难以去面对的错误。这个认知曾经让他满心愤怒和受伤,愤而离开淮昌,再也没回头看过一眼。 不知不觉间,郑彤已经从青年慢慢步入中年,头发也因为常年用脑而出现了几缕银白。 郑驰乐犹豫片刻,还是喊道:“姐。” 郑彤知道这个称呼对于郑驰乐和她而言都是一把利刃,总能直直地戳进心窝里头。不过她明白这是她必须承担的结果,如果因为觉得痛苦而回避它——甚至不敢跟郑驰乐面对面的说话,就等于是因咽废食,愚蠢至极。 郑彤也喊:“乐乐。”喊完她就将郑驰乐搂进了怀里。 这一次她没有再哭,只是紧紧地搂了郑驰乐一会儿。 有些时候并不需要言语彼此的感情就能相通。 等郑彤松开了怀抱,郑驰乐说:“明天要去乘风那边看看吗?张叔他们都念叨着你呢。” 郑彤说:“去,当然去,乐乐你一起去吗?” 郑驰乐说:“也好。” 开了话头,郑彤的话就多了起来。她对淮昌这边的事也是很关心的,郑驰乐救了柯汉兴的儿子然后帮乘风拿下了整个流水线的生产技术、郑驰乐在帮吴弃疾搞《国医新志》、郑驰乐在党校依然是名列前茅……她都如数家珍地说了出来,一件件地问起郑驰乐更小的细节,仿佛要把以前没说的话都补回来一样。 郑驰乐也没有不耐烦,一一耐心作答。 直到月亮不知什么时候破开了云层探出头来、皎皎月光覆满了整个庭院时,才各自回房休息。 郑驰乐回到自己的床上睁着眼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郑彤却睁着眼直到天亮,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回放着这些年来的一切。 其实只要始终真心关怀着彼此,接受“姐弟关系”也并没有那么难。 只是她以前没能做到前一点而已。 第二天郑驰乐就跟郑彤一起去拜访乘风机械厂的几位老人。 等他们回到诊所时已经是傍晚,雪渐渐停了,大伙都在扫雪。诊所前面比别处都要热闹。 佳佳眼睛最尖,远远就朝他们跑来,口里高兴地嚷嚷:“小舅舅!小舅舅!大牛哥哥、薛岩哥哥、小海哥哥、冬青哥哥、麒麟哥哥、曹辉哥哥他们都来了,还有胜男姐姐、解馨姐姐!” 她一口气喊出一串人名,居然连气都不喘一下,小脸因为兴奋而变得红彤彤的,看起来格外可爱。 郑驰乐抱起她往前一瞧,人果然齐了,都在帮忙扫诊所前的雪呢。 郑驰乐加快了脚步,走过去笑道:“高三终于放假了?” 赵麒麟苦着脸:“可不是吗?高三只放那么几天假,简直不让人活了!” 这大胖子终于瘦了一点儿,变成了小胖子,脸上的横肉似乎也减掉了一点儿,看起来总算没那么狰狞了——他愁眉苦脸的模样儿看上去还有点儿滑稽! 郑驰乐转向薛岩:“首都大学也放假了?” 薛岩点点头。 他已经考进首都大学的医学院,有着赵开平临时开的小灶和季春来一直以来的教导,他的学业完成得非常轻松,这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更深层次的东西。 虽然只入学一个学期,薛岩却已经跟好几个专业成就非常高的老师打好了关系。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