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族里也捐了银子,略有些脸面的,都捐了钱。” 何老娘闻关心银钱的事情,忙问,“你也捐了?” 何恭笑呵呵地,“我们秀才一人五两,算是杯水车薪吧。” 何老娘道,“原来叫你们去是捐银子啊!捐那许多做甚!傻!五两银子能买三头大年猪了!” “娘有所不知,咱们碧水县,听说前朝时也是有书院的,文学昌隆的地方,只是前些年兵火战乱,不要说书院,县学现在也不成个样子。咱们县里,还是这两年,才出了一二进士。如今是皇上下旨,让各地重办书院,以兴文道。”何恭很有耐心的同老娘说一说书院的重要性,“现下读书的孩子是越来越多了。不是各家自己请先生,就是像咱家这样的,自家人来启蒙,待大些再去私塾念书。倘县里有书院,由县里出面儿延请名师,受益的还是孩子们。咱们阿念阿冽都能去上学了,出点儿银子就出点儿吧,咱家也还出得起。以后孩子们都要去书院念书呢,再者,县令大人说了,凡是捐银子的,将来书院建成后勒石以记。”何恭不算太有虚荣心的人,但想到能在石头上记上自己的名儿,心里也是欢喜的。 何老娘嘿然道,“怪道那缺德带冒烟儿的陈老贼舍得出一千银子呢,原来是要把名儿刻石头上呢。”何老娘很知道陈姑丈,如今有钱了,就好个名儿。不过,也不是没好处,县里修桥铺路啥的,陈姑丈时有捐赠。 故此,虽陈何两家疏远,陈家在碧水县名声也还不错。 听老娘这般评价陈姑丈,何恭心里颇是赞同。 沈氏这才插空儿问,“相公中午可用过饭了?” “县太爷请大家吃茶商量书院的事儿,大家一直在说书院来着,哪儿顾得上吃饭,倒是喝了一肚子茶水。”妻子这一问何恭也觉着饿了,笑,“给我弄些吃的来。” 沈氏笑,“幸而叫周婆子留了饭。” 不用沈氏吩咐,何子衿就颠颠儿跑去给她爹端午饭去了。 何老娘叫儿子回自己屋用饭,有媳妇服侍着,舒坦。 沈氏先叫翠儿去打水,服侍着丈夫洗过手脸。打发翠儿下去,何恭悄与妻子道,“唉,今儿个真有件扫兴的事儿,有人说咱子衿那花儿卖了大钱,还打趣说我捐的少,不知是不是无心还是有心说那话。” 沈氏挑眉问,“谁说的?” “许师弟。” 沈氏问,“许青?”许举人算是丈夫的启蒙先生,许举人二子一女,小女是将与许志定亲的丫头,长子许青,这字还与沈氏的闺名重了。好在沈氏自嫁了人,别人都能何恭媳妇或是何家大奶奶称呼她。许举人两子,长子许青,次子许菁,许青早早中了秀才,因自家与许家是时常来往的,过年过节过寿的,何家都会备礼。何恭较许青年长三岁,可不就是正经师兄弟么。 就是因这话是许青说的,何恭才猫不准是有心还是无意。 沈氏柳眉一挑,“又不是三岁孩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难道也不知道?你惯来好心的,殊不知他人心下存了歹意。他也是当爹的人了,说比你小上几岁,可也有限的,家里儿女双全,难道话也不会讲?这是眼红咱家,以后提防着他些。” 何恭叹口气,“许师弟以往与我也不错,这几年却是性子愈发古怪了。” “上回史太太来就说许家酸文假醋,这话咱们不好说,许先生毕竟待你不错。”沈氏道,“何况他家可是举人门第,论家境也比咱家强些的。这人心也忒窄了,怎么就见不得别人好呢?”倘私下打趣也还罢了,这么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定是刻意的。 何恭叹道,“以前在先生家念书,论起来,许师弟年纪虽小些,却是比我和阿素都强些的。他中秀才也比我们早,这好几年中不了举,许师弟心里也急的。只是他何必总盯着比他强的瞧,就跟我比,我大他好几岁,不也没中举么,还不如他呢。真是的,中不了举,难不成日子也不过了?” “这叫什么话。一样是秀才,难不成你大几岁就比他差了。”要说不急丈夫的功名也是假的,只是这功名的事儿,哪儿是那样容易的,如今家里日子也不错,儿女双全,夫妻恩爱,就这小日子,沈氏也过得有滋有味儿。嗔一句,沈氏道,“许青不识好歹的那样说,你没给他两句听听?” 何恭道,“我还没说,忻族兄就说了,这是县里大事,老爷们儿有银子出银子,有力气出力气倒罢了,岂能要人家小姑娘卖花儿的钱,传出去不好听,好似县里男人不中用似的。我也说了,那是咱闺女的嫁妆钱。许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