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打扮的时候了。介时皮子给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做。”女孩子家,当然得会过日子,但倘以后不会穿衣打扮也是件愁事,沈氏也格外注意对家里女孩子审美的培养。 何子衿笑,“我早打听了,狐狸皮给兔皮是贵些,也没贵太多,咱家别买那稀罕的狐皮,就照着寻常颜色的买两块给祖母衣裳上用,祖母定高兴。咱们自己的用兔皮就好。” 沈氏一戳闺女的额角,嗔,“真个鬼灵精。”家里人人都有新衣,何子衿这做新衣的事儿还不是水到渠成。这回,非但是新衣,还能镶个毛边儿。想到闺女这事儿做的滴水不露还在老太太跟前卖了好儿,就是沈氏,心里也喜欢,真是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于是,在何子衿的动员下,这年年底,家里女人们都穿上了镶毛边儿的衣裳。就是男人们的新衣,也体面的很,何恭照旧是棉长袍,沈氏不会亏待自己男人,何恭的新袍子袖口,镶了寸宽的狐狸毛边,瞧着斯文之外格外多了几分富贵气。 阿念何冽的棉袍就没弄毛边儿了,他们的棉袍都配了寸宽的腰带,扣出腰身来,俐落的很。 何老娘瞧着一家子体体面面的儿孙,乐呵呵的过了个年。 过年时县里又有戏台唱戏,何老娘带着一家子去看戏,新袄裙新斗篷的不离身,还有人奉承她,“您老越发富贵了。” 后邻老太太白氏与何老娘是一个辈份的,年纪比何老娘小两岁,笑,“瞧我老姐姐的这通身的气派,真叫一个鲜亮!唉哟,这镶的什么毛啊,可真软呼。”说着还摸两把,言语间颇是羡慕。 何老娘头上插着一根真金簪两根鎏金的银簪,头上戴着翻新的卧兔儿,耳朵上还挂了两个金耳圈,再加上一身簇新的衣裳斗篷,两只手搁毛绒绒的手捂子里,简直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啊,笑,“是狐狸毛,孩子们说,弄一圈儿狐狸毛,格外暖和些。” 白太太也是一身新棉衣,只是,她这料子就是寻常的棉布,说是浆洗过,就显得硬了些,不如何老娘身上的缎子软乎亮丽,棉衣上自然也没有镶毛边儿的,头上倒也有几支鎏金簪子。甭看老太太们年岁大了,倒较年轻的攀比的更加厉害,何老娘给白太太说的心里窃喜,她还假意谦道,“哎,妹妹也知道我家,不是穿这毛衣裳的人家儿。我也不知道,孩子们就偷偷的做好了。要是不穿,孩子们又不高兴。” 白太太道,“这才是嫂子你的福气呢。” 何老娘抿嘴一乐,眼睛笑眯眯的成了一条线,待锣鼓一开腔,何老娘就笑眯眯的看起戏来。这一班戏班儿是何忻请的,故此,何氏族人有些不错的位子,譬如何老娘这一桌,还有服侍的下人摆了两碟干果,亦有茶水伺候。 不过一家子也就何老娘围着桌子有个位子,何子衿三姑娘都是跟着沈氏坐后头板凳上的,何老娘抓两把干果,一把给何子衿一把给三姑娘,何子衿给那伺候茶水的小子几个铜板,道,“坐着的都是长辈,勤来着些。” 那小子欢喜的应了,之后服侍的果然殷勤。 倒是何老娘很是瞅了自家丫头片子的荷包几眼,回家说她,“个傻大方,怎么还学会打赏了?咱家可不是那样家风。” 看回到家,何老娘也不打算脱装备的样子,何子衿给她去了斗篷,一面笑,“祖母是要坐着看半日戏的,吃了瓜子核桃,难免口干,咱自家又没带水。给他几个钱,过来的便勤快,省得到时要茶无茶要水无水,岂不扫了看戏的兴致。” 何老娘嘴里嘟囔,“一桌子都沾咱家的光。” 何子衿笑,“是啊,大过年的,就叫她们沾一回吧。” 手从手捂子里拿出来,今儿头晌光顾着把手插手捂子里了,可不把金镯子给捂住了么。何老娘一时没留意,决心下午去听戏不戴手捂子了,何老娘把手捂子给何子衿,道,“我火力壮,不用戴这个,怪热的。你小孩子没火力,以后给你戴吧。” 于是,何子衿稀里糊涂的,就得了个手捂子。 看过了何忻家请的戏班,陈姑妈力邀何老娘过去看她家请的戏班,何老娘是戏迷,再者,也不好真不跟陈家来往了,便也去了。三姑娘是不去的,沈氏不大喜欢看戏,何况过了初五,孩子们就开始念书了,初八铺子开业,家里的事也得指望着沈氏,何老娘就把何子衿带去了。 何子衿去有去的好处,得好几个大红包,陈姑妈笑问,“阿念阿冽怎么没来?” 何老娘道,“这不是就要考书院了么?过了初五,就在家里念书,我叫子衿她娘在家看着他们呢。” 陈姑妈微微颌首,“非得苦读,才有出息。这么小就知道用功,以后定有出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