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就是说女人大三岁比较好,你这才大两岁,根本不叫大。就是往后头说,女人的寿数一般比男人要长一些。再者,便是到而立之年也不怕,你这脸型生得就嫩,不显老的那种。” 再从内心世界分析,“你自来是个周全体贴的孩子,现在可能觉着自己内心比阿念成熟,但,这只是现在,你再成熟也就这样了。阿念是有前进空间的,过几年,也就差不多了。” 再从老牛吃嫩草的角度说,“能有嫩草吃,谁吃老的呀。你天天拜神仙,难不成自己成真神啦。这种还用想么,俩人觉着好就行了呗。什么嫩啊老的,人家嫩草不就愿意你这老牛来啃么。” 何子衿这会儿就不乐意叫人说自己老了,她道,“刚还说只大两岁,怎么又说我老?以后别这么说啦。” 女人心,海底针!朝云道长算是见识着了。 朝云道长给她做过心理分析,何子衿就好啦。待午间,高高兴兴的与朝云道长用了热汤锅子,锅子里非但有鱼圆,还有年前新猎的野兔养在观里,擒出一只来杀了剥皮,现切了兔肉在热汤锅子里一滚,夹出来吃,香嫩的了不得。 热腾腾的用过午饭,何子衿与朝云道长转因屋里喝茶,大年刚过,天儿冷着呢。 朝云道长见何子衿一幅心顺意顺哼小曲儿的模样,遂与她打听,“要不要我卜个日子,你们定亲用?” “别别别,暂时还用不着呢。”何子衿虽然愿意正经的考虑一下阿念,主要是阿念很符合何子衿的择偶标准,有车有房,没爹没娘,而且他们自幼一道长大,情义深。并且,这不是她强求,是阿念主动的呀。反正种种吧,都很对何子衿的心。但,何子衿还有一样担心的事儿呢。朝云道长以后还不知要怎么着呢,何子衿自己如今都是有一天过一天的苦中作乐,朝云道长一日未分胜负,她是一日不能放心成亲。不为别的,哪怕不是阿念,对他人,她也是一样的,不能在知道有危机的时候,去跟人家定亲成亲什么的,不然,倘真有事,不是害了人家么。 何况,阿念于她,哪怕以后做不了夫妻,也有姐弟情义。她看着阿念长大,自是盼着阿念千好万好的,又怎会在形势未明前就同阿念定亲呢。 何子衿道,“阿念还小,现在定亲叫人笑话。他还要考秀才呢,我可不想叫阿念分心。再说啦,家里还不知道呢。”她乐意,她娘不一定乐意呢。平日里瞧她娘的样子,对阿念亲爹娘意见可大啦。 想到这里,何子衿不禁问朝云道长,“师傅,你认识阿念的亲生爹娘么?” “认得。” “那,他们还在么?” 朝云道长淡淡道,“放心,他们都管不到你们。” 何子衿松口气,“那就好。” 何子衿还想了诸多要不要把她的土地暂且转到阿念名下,免得到时朝云道长倒霉,何家倘受连累怕是家业难保啥的。她胡思乱想一阵,还跟朝云道长道,“师傅,你要不放心,也可以把你的产业转阿念名下。您放心好了,阿念再可靠不过。”不出事没啥,万一有事,也没便宜了外人。 朝云道长感叹,“子衿啊子衿,我听人说‘一个闺女三个贼’,就是说闺女成亲后一门心思偏着夫家,只顾着把娘家东西往婆家拿啊,比贼还厉害。我发现,徒弟也是一样啊,尤其是女徒弟,可不能随便收。这哪儿是收徒弟啊,这是找着破产呢。” 何子衿脸灰灰地表示,“我就一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朝云道长不领情,“大过年的开这玩笑,可一点儿不好笑。” “大男人,别这么小气嘛。”何子衿削个苹果给朝云道长,“非得拿师傅当自己人,要不我哪儿会说这个,还怕师傅多想呢,是不是。”她还臭显摆,“这也是狡兔三窟的一种方式么。” “你这也叫狡兔三窟?”朝云道长嘲笑,“狡兔要像你这样,早死绝了。”朝云道长打击了何子衿一回,才传授了她一些狡兔三窟的好法子。 待阿念阿冽来接子衿姐姐回家,师徒两个还嘀嘀咕咕的呢。何子衿说了下次来的日子,冬日天短,还要下山,不敢久待,何子衿便告辞了。 阿念阿冽在朝云道长这里素来十分知礼,朝云道长笑,“有几匹料子,是小姑娘穿用的,我没地方用,你们带下山去吧。”命人拿出来给阿念搁小背篓里,一并背下山了。 待辞了朝云道长下山时,阿念还寻思着,朝云道长一个大男人,哪里来得这些女孩儿用的料子呢。一路并无头绪,到家时,倒是何老娘一瞧见朝云道长给的衣料子不禁眉开眼笑起来,道,“唉哟,要我说,朝云道长可真是个大好人哪!”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