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能用来做衣裳呢。这得攒着,以后留给子孙才是正理哪! 余嬷嬷笑,“大姑娘正是好年岁,生得好模样,要我说,这样的好料子,阖县也就咱家姑娘配穿!” “这也有理。”何老娘道,“小时候我觉着三丫头生得更好,丫头片子这渐渐长开了,瞧着也不赖。” 余嬷嬷啧啧两声,“看太太说的,啥叫不赖啊,外头人说起来,谁不夸咱家两位姑娘出挑儿呢。反正我这辈子没见地比咱家姑娘更好的姑娘了。”余嬷嬷不愧何老娘的贴身婢女,自夸起来丝毫不比何老娘逊色。 何老娘一幅得意模样,小小声道,“其实我也觉着自家孩子最好,怎么看怎么好。”就是有点儿小败家也觉着好~只是这话不能说出去,叫丫头片子知道了,骄傲起来可怎么办哪。 主仆两个暗自偷乐一阵,就到了吃晚饭的时辰。 沈氏是第二天才见着朝云道长给何子衿的好料子的,俊哥儿在屋里疯跑,何子衿拿出来给她娘显摆,沈氏也觉着稀罕,仔细的摸了一摸,又展开一些对着窗子看织法光泽,道,“觉着比你李大娘先时给我的那块儿大红料子还好呢。”那料子就很稀罕,沈氏得了没舍得用,一直放着呢,一半儿给了三姑娘做嫁衣,当时就人人夸好。如今她闺女得的这个,竟更觉着质地柔滑、织法细密、光泽柔和,掂在手里又很轻,一点儿不压手。沈氏道,“这可是好东西,道长怎么平白给你这么好的料子啊?” 何子衿道,“师傅说是别人给他的,娘你看这颜色,也不是师傅能穿的啊。”这匹料子是杏红色,要多粉嫩有多粉嫩,也就何子衿这个年纪穿,沈氏都穿不来。 沈氏道,“比陈家以前给咱家的料子更好。”陈家也偶尔会给些金贵料子,织金的锦缎啥的,沈氏也见识过的,只是摸在手里,也不如这个好。 “我说也是。”何子衿道,“而且质地瞧着细密,抱起来比寻常的料子轻不少。” 朝云道长给何子衿这么好的东西,沈氏不是何老娘,就一门心思的财迷,她想了想,道,“道长喜欢什么,咱们该送些回礼的。” “也没看出朝云师傅喜欢什么来。”何子衿道,“娘你不知道师傅多讲究,昨天我去拜年,就把花生糖与酱肉都搁小背篓了,其实我中间还垫了好几层粗纸呢,结果朝云师傅一吃花生糖,立刻就闻出酱肉味儿了,我了几块儿都闻不出来。他那鼻子,灵的了不得,挑嘴的不行。” 何子衿想着,她跟朝云道长都福祸与共啦,哪里还在意这些俗礼,何子衿将手一挥,“不用回礼了,等我初五过去再说。” 沈氏问闺女,“你常去道观,有没有觉着道长跟寻常人哪里不一样啊。”何氏家族里,何忻家就是首富了。何忻还做丝绸生意,当初李氏给她那据说是贡品的大红料子都只半匹不到,哪似朝云道长这般,出手就是六匹。 “当然不一样啦,寻常人哪有朝云师傅的气派。”何子衿悄悄同她娘道,“我猜着,朝云师傅以前肯定是大户出身。” 沈氏也觉着闺女这猜测靠谱,想了想,道,“这也有理。”要不也没这般大手笔,至于是多大的大户,沈氏就没啥概念了。她思量着,起码得是府尹家那样的大户吧。 猜想了一回大户出身的朝云道长,沈氏与闺女道,“明年就及笄了,到时做一身鲜亮衣裳及笄礼来穿才体面呢。” 何子衿道,“我想着,匀给三姐姐一匹。” 沈氏有点儿舍不得,想了想,到底是看着三姑娘长大的,笑,“这两匹颜色不一样,正是你们女孩儿穿的,干脆一样分出一半来,这样你们都能多做两身不一样的。”胡家那样的人家,甭看说起来也是书香门第,一样是一双富贵眼呢。三姑娘认亲那日的事儿,沈氏都听陈二太太说了。 母女俩说了回衣料子,沈氏到底有阅历,她只知道这是上好的料子,至于料子有多好,就不晓得了。她不晓得没关系,干脆剪了六尺拿给李氏看。 李氏也不认得,瞧了又瞧道,“实实在在的好东西,要说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就看不出来了。” 沈氏笑,“这也是碰巧儿得来的,我瞧着稀罕,没见过。留了些给子衿、三丫头做衣裳,这是给康姐儿的,康姐儿也是大姑娘啦,这颜色,也就是她们小姑娘家穿啦。” 李氏与沈氏向来交好,便不客套,叫康姐儿给沈氏道谢,沈氏摸摸康姐儿的小脸儿,笑,“一转眼孩子们就都大了。” 李氏亦笑,“是啊。” 两人说些儿女事,李氏待丈夫回房时叫丈夫帮着看了看沈氏给的料子,何忻做了一辈子丝绸生意,一瞧便不禁皱眉问,“哪儿来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