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请他与何恭陪坐在首席,觉着体面,又很是郑重的给乡亲们介绍了一回,乡亲们都说,“唉呀,比沈老爷当年中秀才的时候还小呢。”沈老爷,也就是沈舅舅。 江大舅笑,“是啊,阿素当年可不是案首。” 人们便道,“念相公以后比沈老爷更得出息。” 更有文化的还拽两句文,“虎父无犬子。” 阿念笑眯眯的陪着乡亲们说话,人们更觉他和气,人品好,都说,“跟沈老爷当年一个样,就是当了官老爷,待咱们也是一样的亲近。” 有文化的那位再拽两句文,“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又恭维何恭得了好女婿,阿念也有福气,能与县里的小仙儿定亲云云。 送亲的七奶奶也在堂客这边儿的首席上也有了底气,与江太太王氏婆媳道,“不是我自夸,阿琪这闺女,在我们族里是数一数二的好闺女了,品性好,相貌好,能干,勤快,那一双巧手就更甭提了,德容言工,样样都占,令郎实在有福气。” 王氏早在听到何琪嫁妆里的房子与土地时已是乐得颠颠儿的,险找不了了北,听七奶奶吹捧何琪,王氏也跟着欢喜,“是啊,这说到底还是我家阿仁运道好,要不哪儿能娶得这么好的媳妇呢。”给七奶奶倒酒,王氏道,“亲家奶奶尝尝,这是我们乡里自酿的果酒,香的很,却不醉人。” 王氏这般客气,七奶奶吃了两盏酒,又夸江仁,“也是您家公子能干,我们县里都知道他,小小年纪就这么风里来雨里去的打理生意。年纪轻轻的,便知道挣钱养家。非得这样的后生,才可靠呢。亲家好家教哟。” 王氏笑,“我家小子也就是做生意的一点儿本事,全赖我们亲家姑奶奶顾看他。我家姑爷本事更大,在帝都做官涅~”吹搭沈素。 “知道知道,沈老爷,咱们阖县都有名涅~那会儿沈老爷做了翰林衣锦还乡,我还见过一回涅~”竖起一根大拇指,“气派!” 成亲这种喜事,大家说的自然都是好话。 何子衿还见到了少时的小伙伴,她舅邻居沈大家的两位姑娘,沈大丫沈二丫,俩人是过来帮着准备宴席的,沈大丫话少,只是瞅着何子衿笑,沈二丫说,“子衿妹妹,你还记得我们不?” “当然记得,大丫姐二丫姐。” 沈二丫笑,“我们常在村儿里听人说起你呢。你现在也是大姑娘了,真好看。” 沈大丫笑,“你又说这样的呆话。” “哪里是呆话,分明是实话。” 俩人与何子衿说几句话,打声招呼,就又过去帮忙烧火做菜了。 因时人的婚礼都是在傍晚举行,吃过喜酒,时间已晚,何家一家子便歇在了江家。沈氏这才得空儿悄悄问何子衿,何子衿悄声道,“是薛大家给阿琪姐添的妆。” 沈氏点点头,便不再多说了。 王氏今儿虽然累的很,却又兴奋的睡不着,大晚上的还同丈夫絮叨,“媳妇这嫁妆真是实诚,要知这样,聘礼咱们该多置办些呢。”觉着给媳妇的嫁妆薄了。 江大舅吃了不少酒,已是昏昏欲睡,偏生王氏一直在耳边絮叨,江大舅嘀咕一句,“睡吧睡吧,嫁妆多还不好。” 王氏唧咕两句,看丈夫跟个死人似的,想一想儿子结了门好亲,王氏心道,以后就指着儿子过日子啦。想到儿媳妇嫁妆殷实,王氏一咕噜从炕上爬起来,把前儿准备的给儿媳妇的敬茶荷包找了出来,掂掂荷包里那对银镯子,就觉着有些份量不足了。王氏咬咬牙,托着油灯翻了回箱子底儿,找出一对老金簪来装了进去,把银镯子换了出来。此方又锁好箱柜,回炕上睡觉去了。 第二日小夫妻早起敬茶,王氏也是和颜悦色,江太太江老爷更不必说,都给了实诚的见面儿礼。何家又在江家用了顿早饭,就告辞要回县城了,沈氏低声嘱咐了何琪几句,无非是只管安心好生过日子的话。 江家一直送何家到村口,在车上何老娘还说呢,“亲家这喜事儿办得真热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