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待到了西山寺山脚下,江氏也没有爬山的心,直接雇了滑杆,与何子衿一人一个,坐着上了西山寺。待到了西山寺,大手笔的给了知客僧十两银子,这既不是休沐日,又非大比之年,西山寺便是名寺,因它在城外山上,此时寺里香客也不多。倒因中元前后,很有几家做法事的。知客僧一见十两银子,就知这是大主顾,连忙问江氏是要烧香还愿还是要祈福消灾,江氏道,“想烧柱平安香,亦想求个签。” 知客僧忙客客气气的引二人进了大殿,何子衿见江氏那焦急模样,连忙扶住她的手臂,生怕她跌了。江氏虔心十足的烧了一柱高香,因她给的银子足,这高香是不收钱的。然后江氏接过僧人递过的签筒,双手合什,祈祷片刻,方掷出一签来。 签掷出来,江氏却是不敢看,与何子衿道,“子衿,你帮我看看。” 何子衿伸手去拿了,见签上刻了一艘大船破开海浪,背后两句诗是: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上签,主大吉。 何子衿将签递与她,笑道,“舅妈,是上签,大吉。” 江氏紧张的脸上露出一抹大大的笑意,此刻连接接了签,反复看了两遍,笑道,“果然是上签!” 何子衿道,“舅妈保不请大师帮着解一解签呢。” “很是很是。” 江氏又请问知客僧,找大师解签。知客僧带着江氏去了解签的香房,那解签的僧人仍是上次的那个,年岁已经不轻的僧人,一双眼睛温和透彻,问江氏,“不知女施主要问什么?” “问吉凶。” 僧人一笑,“此事不需再问,大吉。” 江氏脸上神色缓和,道,“只是,我那侄子算着当到帝都了,却一直没见人,不知何故?” 僧人一双细致的手摩挲着手中签道,“乘风破浪,可见,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不过,此签既为大吉之签,可见,所耽搁之事,不是坏事,而是好事,正对一句,好事多磨。” 江氏脸上现出喜色,再三问,“这么说,我家人是无事的?” 僧人温声道,“便是有事,也只是好事。” 江氏双手合什,连念三声佛。 何子衿含笑看着江氏,江氏郑重躬身谢过大师,出去又要捐香油银子。虽说舅家有钱,何子衿却是个节俭的,笑对沈氏道,“今天舅妈既已在佛前许了愿,不若待阿仁哥他们到了,您再来这寺里捐香油钱还愿,岂不好。” 江氏一想,也是这个理,遂应了。 江氏把娘家的事都放下了,此方有了心思问何子衿,道,“子衿你没求个签?” “我没什么好求的?” “既来了,怎么也要求一个的,这签又这般的灵验。” 江氏自己得一好签,悄对何子衿道,“你去求一个,问问子嗣也好。” 何子衿给江氏推着,只好也去求了一签,她掷出了一签,江氏先取了,见上面画的是石榴,立刻就笑了,“这签好。”翻过来,见是个中上签,虽不及自己这个,签文却也一句诗,羡他开口处,笑落尽珠玑。 石榴多子,何子衿眼下成亲未久,得此签,虽只是中上签,也是吉兆。 江氏拉着她又去找解签的僧人,还生怕何子衿不好意思,江氏笑道,“大师,这回我们问子嗣。” 僧人笑道,“石榴多子,且看这签上石榴是结果之态,得此签者,将来定是子孙绵绵,后福不尽的。” 江氏瞧着何子衿一乐,复欢喜的谢过解签的僧人,带着何子衿走了。 江氏与何子衿就商量着要下山去了,今得了好签,江氏一身轻松,不似来时那满心急躁,也是有说有笑的了。因时已至七月中,过了中元节,寺里卖新鲜的莲子菱角,江氏心情大好,指了那莲蓬道,“这比在外买现成的莲子要新鲜,咱们买些,回家做冰碗吃或是煮莲子羹,都是极好的。” 何子衿倒也爱剥新鲜莲子吃,二人亲去挑选,丸子忽然拉拉何子衿的衣袖,何子衿回头看丸子,丸子拉开何子衿两步,轻声道,“姑娘,刚我见着姑爷了?” 何子衿低声问,“你看准了?”这会儿阿念当在衙门当差呢。 丸子点头,道,“姑爷穿的是姑娘亲手做的湖蓝袍子,还有三喜跟着,我再不会看错的。”小声同何子衿往,“往偏殿那块儿去了,我看姑爷行色匆匆的。” 何子衿思量不透,阿念这会儿来庙里做什么呢? 不过,她也没跟过去,而是叫了跟着一道出门的一个沈家小厮,低声吩咐他,叫他悄不声过去瞧瞧,见着阿念也不要出声,只管回来禀报。 那小厮名叫阿平,最是个嘴紧俐落的,沈家女眷出门常是他跟着。何子衿吩咐后,他便去了,何子衿过去,继续跟江氏挑莲蓬。 江氏买了好些莲蓬菱角,还问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