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师傅还以为他女弟子要赞一赞他这宅子的景致呢,结果,听到这么一句,朝云师傅问,“你这是早饭没吃饱。” 何子衿瞥朝云师傅,“你看我像吃不饱饭的?”何子衿正说话,阿曦就不愿意让她娘抱了,伸出小手嘴里还咿咿呀呀的朝朝云师傅叫唤,朝云师傅笑,“阿曦这是想我了啊。” 何子衿心说,她闺女完全是以貌取人,就喜欢长得好的。朝云师傅甭看年岁不小,估计相貌符合她闺女的审美,她闺女每次见朝云师傅都有些小兴奋。 何子衿把人放地上,又给在朝云师傅面前放个椅子,阿曦就扶着椅子走路,一会儿走到朝云师傅跟前,俩人抱人腿,朝云师傅抱她放在膝上,她还坐不住,不一时就要扭着小身子下去,继续扶着椅子练走路。阿晔今天可能是初到陌生地方,就乖乖坐他娘怀里了。不过,他小脑袋一直朝着湖水看,板着一张小脸,不知是在思考人生,还是在欣赏风景。 朝云师傅就说,“这俩孩子,一文一武啊。” 何子衿道,“阿曦有些暴力倾向,阿晔一肚子坏水儿。” 朝云师傅:……这可真是亲娘。 何子衿是找朝云师傅一道过来吃饭的,她自己在家吃饭觉着闷,就过来,既陪陪朝云师傅,也能有人帮着自己带带孩子。何子衿还跟朝云师傅商量着买人的事,何子衿道,“原本在帝都时想买几个人使,后来又忙着外放的事。当时就想着,这么远,倘是买些小丫头小小子,路上奔波也是个事儿,就没买。今到了这里,师傅,你说能在这里买人不?” 朝云师傅道,“如何不能?” 何子衿道,“你不晓得,这么个县城也复杂着呢。这么说吧,有些人就想阿念做个牌坊,买人什么的,我怕是买来倘是别家的奸细可怎生是好?” 朝云师傅笑,“你这也想远了,哪里有那么多奸细的,细挑捡着就是了。再者,奸细不奸细的,要有个奸细才好办呢。” 何子衿想了想,“这也是。”她又与朝云师傅说,“原来县衙里是给县太爷备车也备轿的,说来,做官也不是没有好处。” 朝云师傅直笑,“好处还在以后,待日后阿念把沙河县整饬明白,就没人笑你吹牛了。” 何子衿脸上微窘,“我那也不是吹牛啊,正经是真的。” 朝云师傅一乐,何子衿见这园中颇有几样能吃的野菜,便叫闻道拿个篮子来,何子衿把孩子交给朝云师傅看着,很是摘了几样,还指了一棵榆树与朝云师傅说,“这树上是榆钱,师傅你有没有吃过?” 朝云师傅还真没吃过,何子衿叫闻道上树摘了些,先命人去洗干净,中午她要露一手。闻道笑,“可是很久没吃过小师妹烧的菜啦。” 何子衿一幅小得瑟样儿,装做不在意的摆摆手,“哪里哪里,这刚做了县尊太太,近来不是忙么。” 闻道强忍才没笑出来。 何子衿一向会烧菜,她与朝云师傅认识多年,也知道朝云师傅的口味儿,朝云师傅怎么说呢,挑剔也是真挑剔,不吃的东西太多,什么酱鸭酱肉这类的,朝云师傅都不碰,还有咸云咸肉一类,朝云师傅也不吃。可是吧,朝云师傅也不是吃那种特烦琐特讲究一锅汤用七八样精贵料,然后不间断炖十个时辰啥的,朝云师傅并不是这样。朝云师傅的口味儿,怎么说呢,他就爱吃个鲜。菜,要是鲜的,肉,也要是鲜的,鱼,更要是活的,所以,像这些野菜,看着不值什么,但水里一抄,拌上油盐,味儿不要太重,透出春天菜里特有人新鲜菜香,朝云师傅就挺喜欢。 沙河县有河有水,河里产鱼,这里的鱼不是蜀中那种半大不小的鱼,有很多是大鱼,大鱼的肉不是很嫩,何子衿剁了鱼葺拌上猪肉,调味儿做鱼圆,朝云师傅也会吃些,何子衿自己是爱吃的了不得,还蒸一碗细细的鱼葺肉给孩子们换换口味儿。 何子衿道,“对了,前儿我叫人买了些大米,这里的大米也不比御米差多少。一会儿我让人送些过来给师傅你尝尝,很不错。” 朝云师傅道,“北昌府山高林密,地广人稀,其实,土地肥沃,比湖广之地并不差的。只是气侯不同,这里的大米前朝时还做过宫里的贡米。” 何子衿颇是赞叹,道,“那如今怎么不做贡米了。” 朝云师傅道,“自北昌到帝都,一来这里比是江南湖广之地,的确贫寒,倘要贡米,怕加重此地负担。二来,我朝立国未久,多有战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