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并出使西凉。 这事儿,谢驸马还要求诸人保密,上不能告父母,下不能告妻儿的那种。可阿念哪里忍的住哟,他都有心想问问谢驸马,能不能带着媳妇一同去呢。 当然,阿念也明白,这话自然是不能问的。但阿念也没瞒着子衿姐姐,子衿姐姐听说后就有些不放心,这位两生一世传奇经历的子衿姐姐,竟完全没有政治大局观,想着阿念会不会一去西凉就联合纵横,从此成为当下有名的外交官啥的。总之,子衿姐姐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西凉安全吗?不是听说那地方现在的王都是现在的摄政王挤走先前的王然后立了这么个傀儡王,这样的地方,安全吗?” 阿念道,“姐姐说的是英武亲王么?” “是啊。”何子衿道,“先时我听赢妹妹说,北靖关外许多流匪,其实都与西凉有关。再说,这好端端,两家榷场就开着呢,有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的说,怎么就要这般偷偷摸摸的,岂不蹊跷?” “姐姐说的我都明白,姐姐看我,自然宝贝。”说到这话,阿念不禁暗暗自得一二啊,自得之后,阿念接着道,“可话说回来,就是这些出使人中,谁能比得过谢驸马呢 ?我听李参政说,这位驸马年轻时曾于西宁关主持对西蛮事务,然后,在谢驸马于西宁二十几年的为宦生涯中,西蛮没能从我朝土地上迈进一步。这次,定是极要紧的会面,陛下才会派出谢驸马的。谢驸马还是太后娘娘的亲叔叔,倘谢驸马有个好歹,如何跟太后交待呢?所以我说,这次出使,我纵不大知晓这其间内情,但想来定是要紧事。” 何子衿也明白,如这样的要紧事,倘不是有几分运道,如阿念这样的中低品小官儿,怕就是打破头也挤不进去呢。何子衿寻思一二,道,“谢驸马亲自出使,这护卫之事怎么说呢?” “除了谢驸马带在身边的侍卫,纪大将军那里会派卫队亲自护送。” 何子衿想了想,很快有的决断,与阿念道,“既是谢驸马亲自点你,这也是谢驸马好心,你只管去,不必惦念家里。” 阿念握住子衿姐姐的手,在掌中轻轻一捻,道,“只是舍不得姐姐。” “又不是去多久,这种秘访,拖时间久了消息必会外泄。再说,你只舍不得我?还有阿晔阿曦和双胞胎呢?”说着,子衿姐姐望向阿念。 阿念笑,“孩子们与你我怎么相同,孩子们现在跟咱们在一处,就像那小鸟一般,终有长大离巢那一日。就是以后,也都会娶亲嫁人,然后,各有了各的日子。真正能白头到老,携手百年的,不是孩子们,是你我。” 因阿念要出使之事,夫妻俩很是一番亲昵。何子衿在待得知护卫使团出使西凉的卫队,是由姚节亲自带领时,不由稍稍放下心来。她夫妻二人都与姚节相熟,有熟人在军中,哪怕有什么变故,姚节肯定也得先顾阿念啊! 阿念就以外差的名义参加了使团行程,甭看阿念这参加了使团还唧唧歪歪放心不下媳妇的,就他与李参政参加使团之事,不知多少人心生羡慕呢,其间就包括使团里的鸿胪寺姜少卿,姜少卿就不明白,他们人手并不缺,谢驸马如何非要再添上李参政江同知二人,就北昌府刚查清盐课案,这么个苦寒之所,一个盐课司的盐课提司,一年就能贪十万白银,虽然李参政江同知是献证据的人,但也可想而知这北昌府的官场是什么样的官场了! 而能在这样的官场里,迅捷准确的献上证据,立下功劳,这李江二人,一看也不是简单的啊。这样机密的事情叫这二人参加,尤其他们还没有对此二人进行细致调查,倘不是谢驸马一意坚持,怕姜少卿根本不会同意这二人加入使团之事。 就是现在,姜少卿也不大理解。 当然,姜少卿这不大理解,在得知江同知阿念会西凉语时,突然有些理解了,寻思着,莫不是谢驸马对现在的懂西凉话的书吏不大满意,想换个懂西凉话的,就寻了这位江同知,那么,李参政呢? 很快,姜少卿就明白,他委实小看了北昌府的官员。如江同知,是通西凉话的,用江同知的话说,“以前在县里任职时,我所在沙河县离榷场极近,我也去榷场过,见到西凉商人,顺便说了几句,不算熟练。”当然,从江同知与那位西凉语书吏那流畅古怪的西蛮语对话来看,江同知那“不算熟练”,完全可以视为江同知的谦虚。至于李参政,虽不懂西蛮语,但对于西蛮的了解也是头头是道。李参政的话也很实在,“在来北昌府为官之前,我就查过一些西凉的风俗、兵部的兵略图,不为别个,西凉虽国小,却一直野心勃勃啊,何况,他现在当政的,可不是个和气人。” 如此,姜少卿渐渐有些明白谢驸马的用意了。就如谢驸马不经意间说起的那话一般,“咱们终是要回帝都的,这北昌府的太平,不是要靠北昌府的官员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