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接过儿子奉的茶,吃了半盏,笑道,“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比女孩子大度才好。这事儿你也不要急,咱们两家原本不大熟的,如今宫姑娘正在议亲,你爹把咱家的意思稍稍露了些过去,人家总要考虑一二的。过几天你姨妈设宴,请宫姑娘过去,我也过去,与她说说话。咱家的好处就摆明面儿上,宫家要是乐意,自然是乐意的。” 重阳道,“成。” 别看重阳一见到宫姑娘总要拌嘴,他到底不是个笨人,尤其三姑娘还叫丈夫指点了儿子一回。说到这追求姑娘家,胡文完全是具有跨时代的进步性的,想当年,他与三姑娘根本不认识,就是集市上他被挤倒,三姑娘扶他一把,他对人家一见钟情。从打听到三姑娘家在哪儿,就毛遂自荐的上门道谢,自此厚着脸皮,去了一趟又一趟,去了一趟又一趟,生生刷出了何家人的好感。三姑娘都觉着胡文心诚,可不就嫁了他么。 “我同宫财主稍稍暗示了些,你也要记得过去表现一二。”胡文教儿子,“你中意谁,不能总挑人家的不是,你得哄着人家些。人姑娘喜欢吃什么,你就买什么,人姑娘喜欢穿什么,你就送什么。这送东西呢,也有讲究,初时送东西,不能送太贵的,除非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家,不然,东西太过贵重,反显得生分疏离。再者,咱两家,谁家是缺东西的呢?要紧的是你这份儿心。你这真心如何叫人家知道呢,你得有眼力,你喜欢人家,以后人姑娘家的亲人,你一样得当亲人待。虽比不得自家亲人,也得知道多关心,这才成。”然后,胡文就很自得的同儿子讲起当年他如何从不认识到娶得媳妇回家的过程,听得重阳大为佩服,竖着大拇指拍他爹马屁,道,“姜还是老的辣啊!”又说,“爹,我可是真服你了!” 胡文嘿嘿一乐,打发儿子去了。 重阳回屋琢磨半宿,若有所悟。 重阳开悟后行动很快,先是一次偶遇后就同宫家大郎交上了朋友,好吧,重阳在是江知府跟前的小红人,想跟他交朋友的不计其数,宫大郎自然是其中之一。宫大郎与重阳交往几次后,回家还忍不住赞了重阳几句,说他年岁虽小,却是个稳重性子。 借着与宫大郎相交,重阳就时不时的去宫家拜访了。 重阳这一登堂入室,宫太太虽说没有把闺女远嫁的意思,还是不由自主的多打量了重阳几眼。这一打量不要紧,宫太太真爱他爱的跟什么似的。先说小伙子相貌就俊郎,浓眉大眼,高俊挺拔,家里有钱,穿衣裳却很低调,一点儿不花里胡哨,可你细看吧,精致都在细处呢。再说小伙子说话,实诚中又带着那么些个分寸,也不知他从哪儿晓得的宫太太喜欢吃蜜糖糕,就时不时带些来,除了蜜糖糕,还有些是家里做的,重阳道,“我家里曾外祖母上了年纪,这是姨妈寻的方子做的糕,里头加了茯苓、白扁豆、莲子肉、薏米、淮山药、芡实,还有麦芽和山楂。蜜糖糕是甜口的,这个因有山楂,带了丝酸甜。伯母尝尝。” 宫太太一听是知府太太寻了方子做来孝敬何家老太太的,又听里头这些好料,也晓得这糕是好东西,难得她有福气尝上一尝。宫太太甭提多喜欢,私下与丈夫道,“这胡大公子当真不错。” 诶,更矛盾了好不好! 到底要不要把闺女嫁胡家哟。 重阳一面在宫家刷好感,也开始改进自己在宫姑娘面前的表现,宫姑娘都发现了,怎么她每次来找阿曦都会遇到这胡家公子啊! 宫姑娘还同阿曦打听呢,“你哥不是在师公身边当差么,怎么休沐日还过来啊?”何山长是老师,于是,江知府就成了师公。 阿曦装得没事人一样,道,“今天我娘要亲自下厨,重阳哥可不就来了么。”看到重阳哥手里还捧着枝梅花。想着重阳哥为着见宫姐姐一面也够拼的,只要宫姐姐来,就总是送东西。 重阳捧着一枝半米高的半开的腊梅走来,俊郎少年映红梅,这景儿也挺好看。重阳很注意的与红梅摆了个英俊的身姿,方不急不徐,尽量显得很坦然的模样,道,“经过太平寺,跟寺里老和尚讨的,给你们插瓶吧。” 阿曦很识趣滴,“我不要,我屋里好几盆红梅哪。” 重阳就望向宫姑娘,笑道,“那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