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见。 阿念升了按察使,尽心尽力的写了封谢恩折子。 待得阿念升任按察使,北昌知府一职,便是由周通判接掌。说来,周通判在北昌府的资格绝对比阿念要老,只是,周通判为捐官入仕,因文凭不够硬,升迁起来格外艰难。阿念则是正宗的翰林文凭,这位先生自探花、庶吉士、翰林,一路升迁过来,属于根正苗红类型,所以,尽管较周通判年轻许多,在仕途上,倒比周通判顺遂许多。此次周通判升知府,也是阿念一力举荐。阿念认为,虽然周通判是捐官,但不论资历、处事、人品,都可执一府之位。周家对此颇为感激。 说来,也非阿念一家功劳,周知府也是北昌府的老人了,他接掌知府之位,各方面都乐见其成,怕是苏参政、李巡抚都为周知府说了话。无他,周知府上位,北昌府依旧是平平稳稳的正局,倒比那来个不省心的要强得多。 伴随着阿念升职,此次,何恭两任学政任满,也顺利升了从五品。 虽则升官速度不比女婿,何恭亦是心满意足,想着他升了五品就能给妻母请封诰命了。何恭阿念做官也十几年了,如今官场上的规矩也懂了,知道这诰命朝廷三年一赏,何恭也就没似上遭阿念那些急不可待的上折子。何恭倒是不急,何老娘可是急的不成,时不时的就打听诰命何时下来。得知还要等三年,何老娘就啥兴头都没啦,嘟囔道,“我这把年纪,还不晓得能不能再等三年哪。” 何恭忙道,“母亲这才七十刚出头,都说人生七十才开始,再过几年,不要说宜人,儿子说不得能给母亲挣个恭人呢。” 何老娘有些懵,“不是做安人么。” “不是,安人是六品诰命,儿子现在已是从五品,母亲诰命也当是五品宜人。” 没想到,自己这诰命都是宜人啦! 何老娘颇是惊喜,复欢喜起来,与沈氏道,“也是啊,这安人啥的,一听就不大金贵,当初阿冽他爹中了秀才,有人巴结我,就喊我老安人呢。就是咱们老家,秀才老娘、举人老娘,都能叫一声老安人哩。还是宜人好,没人随便叫。” 沈氏笑道,“可不是么。” 何老娘说着又奇怪了,道,“这也不一样啊,咱们的诰命还要等三年,怎么咱丫头的诰命就能跟着升呢。”她家丫头现在就是四品恭人了。 “兴许是顺带脚吧,咱们子衿以前就是诰命了。” 何老娘想一想,倒也觉有理,与儿媳道,“咱丫头自小就有运道,当初她那安人可是正经安人,不是随便叫的那种安人。” 沈氏笑,“是啊。我是那会儿才晓得,原来安人还是诰命。” “谁说不是呢。”这做官儿的名堂,甭看何恭做官十几年了,何家仍是新手,许多官场的规矩,真是得到那个官阶地位方知晓的。 反正只要何恭升官儿了,诰命是早晚的事,何家还是很欢喜的摆了一日酒。 一道吃酒时,何老娘还问三姑娘呢,“重阳的亲事预备得如何了?” 三姑娘笑道,“都妥当了。”三姑娘原是想去岁给长子成亲的,可去年宫姑娘年不过十六,宫家还是想多留女儿一年。再加上何子衿私下也劝三姑娘,说女孩子太早成亲,生育上反是艰难。三姑娘是很信服子衿妹妹的智慧的,为着孙子考虑,便与宫家商量好,定在了今年。 今年兴哥儿要下场秀才试,三姑娘便将重阳的亲事定在了秀才试之后。 沈氏想到重阳的亲事,不禁夸一句,“重阳这孩子,真个懂事。” 三姑娘很知表婶的心事,笑道,“婶子也莫急,待得后年俊哥儿春闱得中,要什么样的亲事没有?我算是信了,这亲事啊,都看缘份,两人要是有缘,千山万水的也能做一家,倘是无缘,怎么着都不成。”这一二年,三姑娘对宫姑娘越发满意,主要是,宫姑娘自与重阳定了亲事,重阳就将自己的书铺子交给未婚妻打理。宫姑娘原不想沾手,觉着还未成亲,叫人瞧见,岂不说她手伸得太长,这还没成亲,就将手伸到婆家去了。不过,重阳非说自己现在忙不过来,三姑娘也说叫她帮着管,宫姑娘就接手了。唉哟,宫姑娘做生意,真个比重阳更有天分,把书铺子打理的红红火火。三姑娘就喜欢这会过日子的,何况,三姑娘夫妻给重阳定下的路线是跟在阿念身边,以后最好能捐个官。所以,重阳还是要往仕途奔的,这走仕途还没瞧出来么,阿念何恭都是清廉的,除了那些份内的银子,余者一文不取。要是官儿大还好,份内的银子就能过日子,官儿小哪里够的,这时就得是女人会打理家业,把日子过起来,男人才能在外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