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性子不知怎么长的,既不似爹也不似娘,倒有些像外祖父杜寺卿,平常说话都是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严肃样,此时见大家都笑,阿烽也不笑,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好看!” 见大家都笑,阿烽以一种不能理解的疑惑眼神看向这些长辈,如果他念几年书就会明白,这是一种人生寂寞如雪的孤独啊。 有啥好笑的哩。 阿烽一点儿不觉好笑,他也不笑,继续低头吃乳母帮他挑出的鱼肉。 相对小小的阿烽,小郎就有些明白大人在笑啥了,不过,也不是非常明白就是了。但为了显示出自己不同于阿烽的智慧,大人一笑,小郎就随大人们一道笑,而,笑得可大声了。 宫媛问他,“你听明白了就笑?” 小郎点头,“我都是大人了,当然明白啦!你们笑阿晔叔长得好看。” 宫媛问,“那你说,阿晔叔好不好看?” 小郎摇头,“没我爹好看,我爹最好看。” 阿烽很有坚持的与小郎道,“阿晔哥比重阳哥好看。” 小郎道,“我爹说他最好看。” 俩人还就谁最好看争论了一番,大人们看他们俩小的一板一眼又稚声稚气的说话,皆是忍俊不禁。 用过午饭,因仍有些暑热未散,大家各回房歇晌。 待下午,宫媛与何子衿说起重阳回北昌府的事,宫媛道,“行礼已是收拾得差不离了,我想着,这次回去也得让他把小郎的户籍给办好,小郎这也要上学了。” 何子衿道,“是啊,你不是一直在教小郎认字么。先慢慢教着他,明年开春官学考试,入学时也要考一考的,介时叫小郎去试试。” 宫媛倒乐意儿子去官学念书,只是,她又有些担忧,道,“干妈,你说,小郎去官学念书,行吗?”双胞胎这四品侍读之子在官学都受欺负,官学虽好,宫媛只是担心儿子。 “你暂放宽心。当初咱家刚来帝都时,那会儿家里官儿也不高,阿冽俊哥儿他们都在官学念过一些时日。小郎这里,他年纪虽小,我看他倒也不是软乎性子。再者,双胞胎和阿灿阿炫都在官学,到时一块去一块回,学里有个照应。先让他试试,不然,倘孩子是这块材料,就因咱们担心没叫他念官学,以后想起来,岂不可惜。”何子衿道,“倘是不成,再寻别个私塾也是一样的。” “是这个理。”宫媛笑,“我平日里说起来,什么道理都明白,一落到小郎身上,我就乱了。” “都这样,双胞胎刚去官学我也时常担心他们有没有在学里被人欺负。那会儿为着官学的事儿,也没少生气,如今也都好了。” 于是,重阳还没走呢,宫媛就给儿子列出每日的学习清单来。重阳看后都说,“别累着咱儿子啊。” 宫媛道,“哪里会累着,我会慢慢儿教的。” 重阳打趣,“也别忒着急,别真教出个状元来。” 宫媛白丈夫一眼,“我看咱们小郎不是状元也是探花料。” 重阳对儿子一向是散养,他笑眯眯地瞅着媳妇,凑过去些,低声道,“我这一走,得两三个月呢。” 热热的呼吸喷得颈间,哪怕老夫老妻,宫媛都没忍住耳际泛红,宫媛推他,“先说正经事,你这回去,把咱们小郎的户口上了,大名儿请爹取一个。” 重阳凑得更近,道,“我这大名儿还是姨丈给取的,咱爹给小郎取大名儿这都取了六七年了,我看,还不如请姨丈帮着取一个呢。” 宫媛并不这样认为,道,“姨丈固然有学问,可到底得先问过咱爹才好。” 重阳想了想,道,“是这个理。别看我们这名儿给姨丈取不要紧,这孙子的名儿要是给姨丈取,咱爹估计还得不高兴呢。” 宫媛笑,“又胡说,你这回去,虽不能带着小郎,不如请二弟给小郎画张画,你一并带去,也叫爹娘看看,小郎又长高不少。” “二郎字写得好,画画还是阿晔更佳,明儿我与阿晔说去。” 夫妻俩说一回家常琐事,因重阳即将远行,难免一番亲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