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尸体呢?” 时庭深眼中划过一抹讶异,他没想到时眠竟是这个反应。奇异的骄傲感在他心中腾起,时庭深接着道:“父亲他掉进了蟾于峡谷,掉进那个峡谷的人,从未生还。” 时眠视线直直的:“所以尸体呢?” 时庭深沉默。 “呵……”时眠突然毫无征兆的笑起来,“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个的?我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哈……哈哈……” 时眠大笑,笑着笑着,滚烫的泪水溢出她的眼眶。 她和爹爹说了,爹爹却走了,似乎并不在意时庭深的异样。 她去找过皇上,皇上好像了明于心却按兵不动。 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知道皇上和爹爹在谋划着什么。 万一、万一她打草惊蛇了…… 可是她等到现在,等来了什么? 时眠抹掉脸上的泪水,带着两分讥讽:“我该叫你时庭深,马翼亨,还是纪公子?” 时庭深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袖中大手成拳,指甲深深嵌入肉中:“自然是叫哥哥的。” “到了此时,你还要装吗?纪公子!” 时庭深轻轻笑了一声,眉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温柔:“眠儿,你成长的如此之快,哥哥很欣慰。”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时眠的平静被打破,她激动的站起来,面目划过一丝狰狞,东霜急忙拉住她:“姑娘!冷静!” 时眠:“我如何冷静!如何冷静!许儿溺死!爹爹战死!母亲的凶手就站在我眼前!你叫我如何冷静!啊——” “轰隆——”这一道雷声,惊天动地! 时眠崩溃的跪坐在地上,神智恍惚,发叉散落,妆容被哭花,忠武侯府的天空上,乌云密布,下一刻,大雨倾盆而下。 时庭深浅笑:“将他们按住。” 大堂中的小厮们突然朝他们涌来,个个身手利落! 麻良神色凝重,他脚步堪堪动了一分,猛地顿住。 时眠掩在群摆下的小手,死死按住了他的鞋面。 东霜只会一点简单的招式,轻而易举的就被人按住,麻良对上巴都,本就凝重的脸色更加沉了一分,随后佯装不敌被扣住。 时眠扬起头,咬牙切齿的质问:“我这样,你很开心?” 时庭深眼神迷幻:“开心,当然开心啊……” 他走到时眠跟前,低眉而望,居高临下: “作为时庭深和马惜玉的女儿,你难道不该和我一样?眠儿,你生来,就是要和我一样的!” “亲人一个一个离你而去,眼睁睁的却无能无力,被最亲近的人背叛,这种滋味你也该尝尝。” “什么天真?无忧?善良?她马惜玉的女儿,配?” “现在的你,狡猾,阴沉,手段狠辣,你终于和我一样了!我们是兄妹,眠儿,变得和哥哥一样不好吗?” “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你该高兴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呀?哥哥若不是这样,怎么能陪着眠儿长大呢?” …… 他说到最后,缓缓蹲下,伸出纤长的手,掌心的印子泛着血丝,冰凉的指腹擦上时眠的脸颊,极其怜爱:“眠儿,哥哥爱你啊。你永远是哥哥心里最好的妹妹。” 时眠撇过脸,从他的手中挣脱。 再侧过脸的时候,面容平静,眸中波澜不惊。 时庭深一愣。 时眠起身,素手轻抚裙摆:“你说完了吗?” 时庭深怔怔的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动作,听到她的话仰头。 时眠与他擦身而过,长长的袖摆拂过他的额角,她款步向前,时庭深只望见她娇小的背影,最后时眠在时庭深方才的位置上落座。 时庭深蓦地起身,厉声喝道:“良直!” 良直闻声而动! 时眠:“拦住他。” 诸承煜眨眼间出现在良直身后,五指成爪,掐住了良直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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