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存着坏心呢?他讨厌的时候还是很讨厌啊。 “我保证不点。” 她走过去。 “等我点了,你再跟我一起跑。” “嗯。” 爆竹很贵,要不是孟溪学了厨艺,他们家根本买不起,而左邻右舍也一样,他们以前过年得跑去别的街上看人家放爆竹,孟溪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过。 孟深伸手点了爆竹。 那引线马上就烧着了,他拉着孟溪就往里跑。 “砰”的声,爆竹在身后响起。 孟溪顿足,刚要捂耳朵,却发现它已经被捂上了,义兄低着头含笑看她,眸色如星光般灿烂。 她怔了怔,一时陷在他眼神里竟不能动弹。 等到爆竹声响完了,孟深才放开手。 如果可以,他都不想放,不过这样很傻。 “走吧,去吃饭。”孟深道。 孟溪这时才回过神,心想义兄竟然替她捂耳朵,以前她只见过堂哥给堂姐捂的。 义兄是越来越关心她,把她当亲妹妹了吗? 她想着一笑。 “哥哥,我给你做了新衣服,等会吃完饭去试试。” “好。”孟深答应,又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上回堂哥成亲前我们不是一起去量了吗?” 她记住了,孟深心里一甜,不过转念又想,她对他好还是出于亏欠的心里,根本就没把他当一个男人看,刚才他捂她耳朵,都不见她脸红的……仔细想想,她还真的没为他脸红过。 除了那次晚上过来请他教写字,那也是因为她自个儿不识字,且写得字丑而羞愧脸红。 孟深又不高兴了。 放完爆竹,众人就坐在炉子前吃拨霞供。 这拨霞供最初由来是涮兔肉,因薄薄的兔肉在滚水中被拨动,颜色渐渐变得如同云霞而得名,但后来为味道的丰富,吃拨霞供时,常会加入不同的东西来增其鲜美。 孟溪为此还做了蘸料——盐,糖,酱油,醋,切碎的香菜,香葱,蒜,腐乳汁,适量辣椒油调和而成。 从鸡汤里捞出来各色刚刚熟透的肉片,蔬菜,在这蘸料里轻轻一蘸,放入嘴里便是冬日里最暖的吃食。 孟方庆还开了一坛美酒,为庆祝来年的日子更好。 众人推杯换盏,谁也不用担心酒醉,不知不觉便是吃到了深夜。 而京都的林府也是灯火通明。 顾域专门来林家探望表弟林时远。 林夫人靠在软塌上道:“这孩子啊吃完饭就去自个儿房里了,说是看什么卷宗!你说说,大过年的也不休息下,谁家孩子是这样的,可让我担心,就怕他累坏。”说着轻咳了两声。 “姑姑,表弟真是去看卷宗吗?”顾域心里对林时远可是窝着火呢。 “不然还能看什么?” 顾域就笑了,拖来一张椅子坐下:“指不定在写什么情诗。” 林夫人震惊,马上坐直:“你说什么,写情诗,写给谁?你知道什么,快告诉我!” 看她脸色都白了,顾域晓得姑姑身子不好,也不敢太刺激她:“我也说不准,反正我之前去盐镇,看表弟对一位姑娘很是关心,这姑娘长得国色天香,指不定表弟是动心了。” 盐镇的姑娘? 林夫人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追问道:“那姑娘家世如何?” “这,我也不清楚……”顾域给她出主意,“不如姑姑找表弟的随从问问,想必是一问就知了。” 顾域报了仇,告辞而去。 林时远是林家的独子,平日长辈就寄予了最大的期望,林夫人哪里能容许他看上一个镇上的姑娘。 她马上使人把林时远的随从叫来。 那随从一头雾水,连说不知,后来林夫人就生气了,又找来丈夫林绘。 林绘是吏部左侍郎,身上官威很重,又擅长逼问,随从不慎就说起了孟溪,说林时远亲自跑去一家酒楼替这个姑娘主持公道,至于喜不喜欢,他也不太清楚。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林绘不动声色吩咐自己的护卫,年后去监视儿子。 林夫人埋在他怀里嘤嘤的哭:“可不能让他娶一个厨子!” 她无法接受。 林绘也无法接受,他再开明也忍不了儿媳妇是个父母双亡,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女。 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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