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有小心收好的,可是翻遍了整个柜子都没有。 虽说只是一个空瓷瓶,但是心里莫名不安,赶紧去找晏梨。 晏梨坐在软塌上摆弄自己的那些东西,听到流萤的脚步声,回头,却见她谨慎地将房门关上。 等人走进来,晏梨问:“怎么了?” 流萤压低声音,“小姐,之前装药的那个白瓷瓶找不到了。” 晏梨心头微微一突。 “我的房间一直没有上过锁,要是万一……” 晏梨想了想,却问:“当时熬药剩的药渣呢?” “都处理了,烧得干干净净绝对翻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那应该没事。” 听到她这么说,流萤也冷静不少,转念又疑惑,“可是会是谁拿走了呢?” 说完这话,脑子里冒出一个人,流萤登时警铃大作,“小姐,会不会是……忆妙?难道她发觉什么了?” 晏梨默然,半晌,“别自己吓自己。只要那些药渣处理干净了,应该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且只是一个空瓶子。” “……嗯。” * 永安街上。 一个再普遍不过的丫鬟打扮的女子走进临街的药铺,避开药铺的其他人,走到掌柜的面前。 “麻烦帮我看看这瓷瓶。” 女子把手里的白瓷瓶递过来,说:“这瓷瓶里装过药,我想知道可能会是什么药?” 看眼前的人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后宅里多得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掌柜的只问:“知道行情吧?” “嗯。” 有了这句话,掌柜的打开瓷瓶,看到瓶子里还有药末,先是闻了闻瓷瓶,然后又把瓶子里的药末弄出来,放在掌心细看细问,最后用手指沾了点放在嘴里尝了尝。 把瓷瓶放下。 “如何?”女子着急问。 掌柜没说话,似乎还在尝嘴里的药,片刻后道:“这应该是上好的补气血的药。” “补气血的药?” 一个显然出乎意料的回答。 “是。” “您确定?” 见她不相信,掌柜的拉下脸把瓶子往外一推,“你要是信不过我,就去找别人。” 女子知道自己说错话,连连道歉几声,才又问:“吃了会有什么害处吗?” 一顿:“尤其是女子,生养有害吗?” “没有,这就是滋补的药,没什么坏处。” 女子拿着瓷瓶怔怔出神。 片刻,付了银子才匆匆离开。 * 因为晏梨的病,沁宁往楚王府跑得越来越勤,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地往迎霜院送。至于海棠苑,别说送东西,连去都没有去过一次。 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连带着府里的人看海棠苑也有些微妙。要知道沁宁公主是皇上最为宠爱的一位公主,要是与她交好,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可能比别人奋斗一辈子还要管用。 竹雨看到沁宁拎着又往迎霜院去了,心里诸多不满。 回到海棠苑发现苏嬷嬷也在。 “侧妃,殿下已经走了大半个月了,您可以给殿下写封家书,说说府里的近况,也别光说府里的事,还是可以说点自己的事情。” 被苏嬷嬷这么一提醒,白月心发现自己竟然疏忽了这事。 见竹雨进来,忙叫她过去备笔墨。 正要落笔的时候,白月心忽然想起一事,“苏嬷嬷,王妃生病这事我该如何写?” 苏嬷嬷轻笑出声,“侧妃怕是还不知道我们这位王妃是什么性格,哪里轮到我们来替她操心?再说,这是侧妃写给殿下的家书,为什么要把王妃扯进来?” “不提真的没事吗?” “小姐,我觉得苏嬷嬷说得对,王妃哪需要咱们操心?沁宁公主天天往迎霜院跑,恨不得什么把这世间的好东西都送过去。就连厨房的张管事都说王妃最能干,咱们就是拼了命也比不上。说咱们是白读了圣贤书,眼高手低!咱们何必管她?” 白月心蓦然握紧了毛笔。 “啪”一声轻响,一滴浓墨滴在宣纸上,留下一个黑色的污痕。 * 沁宁来得越来越勤,但是每次来看到晏梨的病没有半分好转,都要大发脾气。 “都是庸医!都是庸医!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治不好!”说着抄起一个花瓶就要砸。 晏梨赶紧拦下,“我的公主殿下,你要是再砸东西,我这儿就要被你砸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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