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坐在里侧的人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皇兄?”萧天琅面露担心。 一到淮州人就像是有什么心事。 待人看过来的时候,又问:“怎么了?” “没事。” 萧天凌只说了这两个字。 他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了,只是到了淮州之后,莫名的心神不定。 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话音落下,萧天凌伸手将车窗推开一分,看着外面。 他神情专注,萧天琅不由好奇,正要凑过去,却见他眉心轻蹙,“停车。” 朔风闻声,勒紧马缰。 马车停下。 等萧天琅追下马车之后,发现人径直走向一个路边小摊。连个台子都没有,就只在地上铺了一块布,布上放着用竹子编出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栩栩如生。 看着那些东西,萧天琅眼里闪过一瞬黯然。 目光落在在摊位前停下的人身上,心情复杂难言。 这一路,他已经不知道买过多少类似的东西。 在红河滩发生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出事之后,朔风带着人沿着河找了几天几夜,后来却在一处林子里找到了衣服碎片。 那片地方,豺狼虎豹不少。 萧天琅喉结轻滚。 太后跟白月心起的什么心思,打的什么主意,他不是不知道。可一想到有人当初为了早点见到人,不顾一切亲自去林州,甚至因为冒雨赶路,伤风咳血。如果全盘托出,想起一切,得到的除了伴随余生的痛苦,什么都不会有。 萧天琅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上前。 小贩见有客人,热络招呼,“两位随便看随便挑。” 萧天凌弯腰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一只小兔子。 拿在手里,看了许久,眉眼之间露出一丝犹豫。 小贩见状,想着一个大人买这种小玩意儿多半是送孩子,胸有成竹道:“这个兔子送女孩合适,男孩的话这个老虎肯定喜欢。” 萧天凌什么都没有说,接过那只竹编的老虎。 半晌,似乎难以抉择,看了眼摊上摆的东西,“这些我都要了。” 闻言,小贩先是一愣,随即喜上眉梢,“好嘞!那我给您找个东西装起来!” “嗯。” 街上车水马龙,还有各种叫卖声,卖胭脂水粉的,卖包子馒头的,还有卖糖葫芦的。 “惊尘,糖葫芦!” 一个声音穿过街上的嘈杂传来,萧天凌心口没由来地一紧,蓦然回头。 只见斜对面站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却空无一人,不甘心的,视线在街面上扫过。 “四哥,怎么了?”萧天琅见他像是在找什么,不由问。 一无所获。 萧天凌收回视线,“……没什么。” 拿了东西,付了钱,回到马车上。 朔风坐在外面,马鞭轻抽,“驾!” 马车缓缓驶离,露出被遮挡的一角。 一个穿着石榴裙的女子满脸欣喜地从卖糖葫芦的小贩手里接过两串糖葫芦,她身旁的人一身月白锦服,浑身透着温文儒雅的气质,看着她浅笑。 当马车驶过转角的时候,那穿着石榴裙的女子拉着身边的人走到那个正在准备收摊的小贩面前。 隐约有说话声传来,不过拐过那个弯,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 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 夕阳刚滑下天际,淮州城里四处便亮起灯,尤其淮湖边上,一盏接一盏,在渐深的夜空中,像星星。 到处是孩子们的玩闹声,追赶着往淮湖边上跑。 大人们你招呼我,我招呼你去看焰火,路上,一边说笑,一边盯着前面的孩子,时不时喊一句,“慢点跑!” 这会儿人们大多数才出门,淮湖边上人还不算多。 一辆马车停下。 见到马车上下来的人,路人纷纷避让,眉眼之间是恭敬。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