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心哑然。 沁宁道:“慧妃今日好奇怪,以前不是一向对皇兄言听计从吗?皇兄都说了她是谁,怎么慧妃还要揪着不放?又是问这个又是问那个的?感觉好像是慧妃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怕人知道,心虚了呢。” 白月心心头猛地一跳,语气温软,“臣妾知道,臣妾与长公主误会颇深,但臣妾对皇上一心一意。臣妾只是太过在意皇上,才会如此。” “哦,原来是这样。”沁宁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句。 说完,沁宁往地上一看,“冰糖炖雪梨?“ “臣妾听闻皇上连日咳嗽,特意备了这雪梨。” “那真是可惜,慧妃特意准备的,怎么就摔了?” “臣妾刚刚看到这位阿梨姑娘,一时激动,没端稳。” “哦,激动。” 沁宁的话字字句句都带刺,白月心不悦,走到晏梨面前,笑得温柔和善,“阿梨姑娘?” 她一开口,晏梨就感觉自己的两只手被人握住,一左一右,一快一慢。 右手僵住。 白月心看了眼那掩在玄青衣袖下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彻骨寒意,不过抬头的时候,依旧温柔和善,“可以怎么叫你吗?不知阿梨姑娘家住何处?” 右手往外挣,答:“随你。” 只答了前半句,关键的后半句避开。 白月心看着两个恨不得把人护在自己身后的人,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找了托辞离开。 自己最不喜欢的人走了,沁宁心情大好,不过一回头,发现一直盯着阿梨看的人,又有些黯然。 希望只是自己多想。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陈公公端着药走进来,“皇上,该喝药了。” 说得小心。萧天凌自登基,陈公公便一直在御前侍奉,知道他的一些脾气。 之前得心症,起初发作还会吃药,吃完就会冷静下来,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不吃了,每次都是硬生生扛过去。而且不仅治心症的药不吃,只要是药,端过来都要费好一番口舌才会喝。 萧天凌清楚自己的身体,让人退下的话都到了嘴边,不过发现晏梨转头看他的时候,默了片刻,伸手。 陈公公见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赶忙快步走过去,把药奉上,“皇上。” * 松枝默然跟在白月心身后。 突然,走在前面的人忽然一个踉跄,往前栽去。 “娘娘!”松枝眼疾手快把人抓住。 等把人扶起来的时候,松枝发现她神色不对,“娘娘?” 白月心抓住松枝的手,强稳住心神,往松枝身后看了眼,太监宫女都低头站着,道:“无事,就是有点累了。” 松枝会意,接着她的说:“皇上这几日身体不适,奴婢知道娘娘担心,不过有太医院的太医们悉心照料,皇上不日便会痊愈的,娘娘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嗯。” * “吱呀”一声,松枝跟进主屋,顺手把门关上。 “娘娘,出什么事了?” “松枝。”白月心抓住松枝。 “娘娘不要着急,慢慢说。” “……皇上在淮州城里找到那个女人,跟晏梨长得一模一样。” 松枝蹙眉,“娘娘可看清了?真的是一模一样?” “不止是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都一样。” 天下之大,若是长得相像倒是没什么太稀奇的,可是怎么可能名字都一模一样呢? 松枝默然片刻,“那,娘娘觉得是那位吗?” 白月心下意识想点头,不过又想起那个女人看皇上的眼神,那个眼神跟晏梨完全不一样。 “不是。” “娘娘现在见到人,刚好可以查查她的来历。要不要跟老爷传个信?老爷在宫外,查这些事总要容易些。” “爹爹那边是肯定要说的。可是,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沁宁说那个女子叫晏梨,皇上听到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在想皇上的心症是不是已经彻底好了?太后明明说,皇上的心症不会轻易好的。” “娘娘确定吗?”松枝也紧张祁烈。 这件事非同小可,一旦皇上想起以前种种,那她们做的那些事,既可以说是为了皇上不得已而为之,也可以说成欺君之罪。 白月心摇头,“我猜不到。可是如果皇上真的都想起来了,又怎么会再容我?” 当初得知晏梨死讯的时候他就想杀她,后来他借着她的手杀了苏嬷嬷,又杀了竹雨,杀了还有那么多人,唯独把她留下。她每日都过得战战兢兢,不知道他留下自己是为什么,更不知道他会什么对自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