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侧过头吐出一口气,心里想:老子堂堂一个校霸,在三中翻手是云覆手是雨、手底下上百号兄弟的大人物,没必要跟你个黄毛丫头见识,算了算了。 如是思索着,顾文松不由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唉,他不仅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美貌,还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也罢,谁让自己是个稳重大气有担当的爷们儿呢? 一番面无表情地思想活动后,成熟的校霸顾小爷决定原谅眼前这个无知的女人。他脸上的神色依旧冷冷淡淡吊儿郎当,径直斜拎着书包从厨房门口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行至沙发前,弯腰落座,随手把书包往边儿上一扔,一只二郎腿大剌剌地翘起来,身子往后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上,“那哥们儿呢?怎么,胆子有点儿小,只敢见女眷,不敢见男丁?” 温舒唯:“……” 也没多长时间不见,请问你这欠扁的毒舌功力为何能开挂一般日进千里? 她眯眯眼,脑子都没过,鬼使神差般就脱口而出地怼过去,叉腰义正言辞地说:“顾文松同学,请你把态度放端正点儿,你姐夫他是我的心肝儿,是我的宝贝儿,是我的最贴心的亲亲小棉袄,是你这混小子能瞎开玩笑的么?” 谁知,话刚说完,背后便冷不丁响起道嗓音,低沉沉冷清清,音色磁性悦耳,组合成一个简单利落的双音节词,语气漫不经心的,“是么。” “……”温舒唯脸色的表情突的一僵,愣住了,脖子机器人似的一顿一卡,转向身后。 沈寂踏着步子从厨房里走出来,宽肩窄腰,高大挺拔,黑色衬衣的左右袖口都挽起,露出两截肌理分明瘦削修劲的冷白色手腕。他两只手还是湿的,顺手抽了张餐桌上的纸巾擦手上的水,完了把用过的纸巾拧成一团丢进垃圾桶,侧过头,视线精准无误落在温舒唯脸上。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睛里蕴着一丝寡淡兴味儿,朝她走近,曼声问:“我是你心肝?” 温舒唯无言以对,沉默着,后退半步。 “是你宝贝儿?”他继续往她走,目光锁住她,瞬也不离。 “……”温舒唯还是沉默,继续后退。 “是你最贴心的亲亲小棉袄?” “……”咔噔一声,温舒唯的卡通拖鞋脚后跟踢到了沙发脚,整个人被逼到了客厅里单人沙发的后方,后背紧紧贴着沙发靠背。 退无可退。 沈寂弯腰俯身,两只胳膊抬起来撑住沙发靠背边沿,将她圈进自己的臂弯间,低头,慢条斯理地贴近她些许,一侧眉峰挑起来,淡声低问:“这都谁教你的。” 背后说人被听见,还是这么一番胡七八糟的话,温舒唯脸蛋涨得通红,简直恨不得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沉浸在窘迫尴尬中,没听清楚他的话,狐疑地抬眸,很谨慎:“你说什么?” “小嘴儿这么甜,这么会招我喜欢招我心疼。”沈寂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食指指尖若有似无勾了下她同样通红的小耳垂,“都谁教你的?” “……”温舒唯被他撩得脖子都红了,明显察觉到四周空气在暧昧升温。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的在客厅里响起,冷冰冰的,语气压抑,几乎从后槽牙里咬牙切齿挫出来一个音儿:“喂。” 刹那间,温舒唯当头棒喝如梦初醒,瞪大了眼睛“唰”一下扭过头,这才想起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而沈寂脸上没什么表情,微侧目,视线冷淡移向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顾文松。 “这么个大活人跟这儿坐着呢,你俩瞧不见?”全程被当做背景墙、并且被无视得彻彻底底的校霸少年,出离愤怒的同时,眼底深处又流露出了一丝迷茫。他望向温舒唯,“我这个弟弟就这么没存在感?” 他长得像坨空气还是怎么地? 至于这样卿卿我我恩恩爱爱旁若无人? 之前,一听说温舒唯要带个男人回姥姥家,他直接翘了晚自习打个车从学校飞奔过来,翻墙越狱的时候太激动,校裤的裆都他妈被划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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