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都下来了,当然是各司其职。小家伙归新生儿科接手,大人由妇产科以及内科麻醉科共同上台。甚至到切子宮那一步,妇产科还要分妇科医生上台,因为妇科经验丰富。 然而现实啪啪打脸。 现在,两个字,没人。她就是三头六臂也不够分着用。 产妇的化验单返回了,家属在外头喊,他跑得都要断气了。 可尴尬的是,他们居然抽不出任何人去看化验单结果。 余秋大声喊着,让患者家属将结果读出来。 但这个要求对于产妇丈夫来说实在太高了,他认识的字都不多,根本就看不懂化验单。 最后还是何东胜临危受命,拿着化验单到余秋身旁,一个个报结果。 其实他也分不清楚什么是正常值?什么是异常值?但他好歹能够勉强将每一项检验指标也读出来。 余秋一边持续给小东西做胸外按压,一边脑海中拼命的分析,没错了,肝酶明显升高,胆红素升高,血小板明显下降,hellp综合症,不能再心存任何侥幸。 何东胜接手给产妇测量了一次血压,数值130/80mmhg,这应该是高血压在大出血后出现的血压下降情况。 “出血多少了?”余秋急得不行,冲着产房外头喊,“大人还是小孩,快下决定啊。” 外头的家属哭了起来:“大夫,能不能两个都要?” 余秋急了:“两个都要两个都保不住,只管一个还有点儿希望!” 外头又是一片哭声。余秋直接将小东西交给护士。 家属没定论,那就只有医生来决定了,她等不起,她只能管大人。 “赶紧抽血交叉,准备输血!”余秋喊了声,她看产妇的出血量差不多有800毫升了。再按下宮底,涌出来的血块加在一起,这个数量要超过1500毫升。 出血还在继续,卫生院又没有血库,等到能用上血的时候出血量估计已经超过2000毫升,单纯指望补液把人抬起来根本不现实。 可惜这人是o型血,整个产房内外都没有o型血。或者准确讲,外头的家属都不知道自己的血型。 余秋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为什么关键时刻永远要啥缺啥。 何东胜赶紧打电话去楼下求救,他们需要人过来帮忙抽血,或者谁是o型血,得赶紧贡献出来救人。 “李红兵!”侯向群先想起来,“那小子是o型血。术前化验过。” 护士跑过去跟李红兵家里人沟通,检验科就一个人,需要化验的血样自然是越少越好。 “不行。”余秋急了,“他的状态不适合献血。” 术后第一天,到现在才喝了点儿鱼汤,他自己都缺担心□□血供不足,到时候坏死了怎么办? “抽我的血,我是o型血。”产房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余教授大踏步地走进来:“什么情况?” 余秋差点儿当场哭出来,教授,您老人家可算来了! “hellp综合症。”余秋总算找到了主心骨,噼里啪啦地汇报病史,“既往无高血压,宮口开全后突然进展为子痫,一次测量血压为150/100mmhg,给了硫酸镁跟□□之后,神智一过性恢复清醒,但很快大出血,刚才测量的血压是130/80mmhg。” 余教授重复了一句:“hellp综合症?” 余秋心往下沉,教授该不会不知道这个病吧? 但是她没时间多想,只招呼余教授:“麻烦你看着小娃,用过两次肾上腺素了,再不行只能考虑酸中毒补液。” 护士一点儿也没跟余教授客气,直接拿着针筒过来给老人抽血送化验。 先把余教授的血挂上去争取时间,然后才有空寻找其他血源做补充。 教授的到来似乎为整个产房里头的人打了针强心剂,原本呼呼不停的血在余秋做了次床边清宮又挂上血之后,出血缓缓减少了。 余秋不停地报药名,护士一个劲儿地打电话到药房,有些药物妇产科根本不备。 他们没空下楼去,何东胜跑上跑下,送化验拿药,因为产妇的婆婆跟母亲全都吓傻了,唯一还能拿主意的丈夫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不然关键时刻谁发话? 经过一系列积极地补液用药输血后,产妇终于恢复了清醒。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还是问余秋:“大夫,我娃娃是男是女啊?” 余秋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奔腾。 姐姐,我们救了你跟你崽儿的命!你就关心男女? 不想那产妇再度开口:“我看见我奶奶了,她要带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