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儿当场晕过去,简直没脸见旁边的余教授。 看看自己儿子都做了什么混账事哦,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小秋大夫的头上。 哎呀,这臭小子,有没有对着镜子好好瞧瞧自己?他是个什么人物,他就是地里头刨食的农民。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这可不是上了个高中就能改变的。 小秋是谁?人家可是余教授的姑娘,用老话讲,那就叫书香门第,是他能够肖想的吗? 等到余教授一平反,摘了□□的帽子,重新回大医院上班,那小秋肯定也得跟着回城啊。长着眼睛的人都知道,这大城市跟他们这个小山村能比吗? 何大婶真是替自己的儿子犯愁,这傻小子怎么就不能脚踏实地的过日子呢? 余秋瞧见何大婶跟余教授倒是大大方方的,还主动跟人打招呼:“爸爸婶婶你们来了啊,哎呀,那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上班了。” 何东胜知道她今天当班,也没有挽留,只跟着点头:“那正好咱们一路,我送你过去吧。” 他的姿态是如此的坦荡,帮着人家亲爹的面,就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搞得何大婶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训这小子。 老母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不已地不远不近的缀着,生怕自己儿子又做出什么荒唐事。 何东胜倒是觉得母亲奇怪,还主动建议母亲:“妈,那边有刚出锅的热豆腐,你要不要尝一块?小秋刚吃了,说味道特别好,没有卤水味儿,豆腐很嫩。” 何大婶现在哪里有心思吃热豆腐,再说刚才他们是在吃热豆腐吗?分明是自己儿子在我吃小秋大夫的豆腐啊。 可怜的何大婶头都要炸了。 她又小心翼翼地觑余教授的脸色,心里头一叠声的叫乖乖。 到底是教授啊,面上波澜不惊,什么情绪都瞧不出来。估计心里头已经将自己儿子剁成肉沫子丢进河里头喂王八了,脸上还是一派和煦的笑。 余教授跟自己的女儿打招呼:“那你先过去吧,我转一圈就过来,有事情你就通知广播站,他们会在大喇叭里头喊。” 余秋赶紧点头:“爸爸你去吧,没事的,有事我再喊你。” 父女俩分了手,何东胜送着余秋走。一直快要到卫生院门口,余秋才催着何东胜赶紧忙自己的去。 船都已经开过来了,那街上很快就会被社员们填满,要是不快点儿,把早市的生意做起来,那可是要损失很多钱吧。 没毛病,早上出门的时候,是他们手上最阔绰的时刻,越到后面,就算东西再好,他们也舍不得掏钱了,因为钱已经被花的差不多了呀。 何东胜念念不舍地转头,差点儿没被他妈突然间逼近的大脸吓死。 何大婶直接拽着儿子的衣袖往边上走,还冲着余秋笑:“小秋大夫,你忙啊,我找东胜说个事儿。” 余秋也不做他想,直接挥挥手,自己朝卫生院走去。 到了门口,她就看见了热闹。绒花手工合作社的姑娘嫂子们也摆了摊儿,除了卖她们自己手工制作的绒花外,还有几个箩筐里头摆着码放的整整齐齐的蔬菜。 那些小青菜嫩萝卜显然刚从地里头摘出来,叶面上还滚动着晶莹的露珠。 这是手工社自己种的菜。刚开始让她们出去做活的时候,这群姑娘嫂子的饭菜,由卫生院食堂负责。 后来她们渐渐适应了精神病院以外的环境,省工人医院神经内科的教授们,就试探着让他们回归更加趋向于正常家庭生活的环境,比方说自己烧饭洗衣做菜,满足日常生活需要。 于是刘主任张罗着将手工社前头的一块空地开辟出来,给她们发了菜种,又找了人要专门教她们种菜。 没想到沈兰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哪里还需要人教,她就会种菜呀。她在家的时候,她家的自留地上的菜全是她打理呢。 这下子可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一开过春,菜种就撒在了地里。 春天连着下了几场雨,菜苗呼呼往上疯涨,风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