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唐泽靠在围栏上点了一支烟,眯着眼睛打量烟雾中卫禹皱起来的脸。 “别这样,”卫禹上前两步不容置疑地抽走他嘴巴里的香烟,随手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子,“伤身体。” 唐泽白了他一眼,倒也没再辩解,只是把目光远眺到空阔辽远的海面上——那些波涛在夜幕的笼罩下黑沉沉的,只偶尔能看到一闪而没的对船上灯火的反光。 “那个剧本……” 意外就是在那一瞬间发生的。 天知道那个精神不正常的狂热粉丝是怎么混上了船,唐泽只来得及看见一脸浓密的大胡子,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随即腹部一阵从未感受过的剧痛,连带巨大的冲力迫得他踉跄后退几步,重重地撞在甲板边缘的围栏上,脊梁骨和坚硬的金属相撞,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痛苦。 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唐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痛得叫都叫不出来,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腹部,触手粘腻而温热。 “阿泽!”反应过来的卫禹愤怒地惊呼一声,毫不犹豫地合身扑到那个又一次举枪的强壮白人身上,两人瞬间便滚成一团,肢体相撞和闷哼的声音不绝于耳。 唐泽忍着痛苦勉强抓着围栏把自己支撑起来,迅速拨打了船上保安室的电话,随后声嘶力竭地大声呼救。 这种游轮上的安保措施还是比较完善的,这个点儿也应当有武装人员在甲板上巡视才对,他们很快就会被这里的响动引过来。 然而时间不等人,又是一声枪响,唐泽惊恐地听到子弹入肉的声音,一团血花在卫禹胸腹部炸开。卫禹痛苦地哼了一声,眩晕地软了手脚,那男人一跃而起,竟然还抬脚想往他胸口上踹。 “滚!”唐泽根本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好像忽然有一股热流充溢了他的四肢,让他暂时忘却了身体上的痛苦,猛然冲上去一把将那高壮的男人推开,两人跌跌撞撞地一起翻滚向甲板边缘。 那男人嘿嘿一笑,轻而易举地用另一只没拿枪的手捏住他的脖子。 唐泽的身体不能说瘦弱,他足有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常年的模特生涯使他对自己的身材有一种近乎于强迫症的要求——更适合他的词是柔韧和修长,从健身房里塑造出的漂亮肌肉温顺地贴在骨骼上,使他看上去像一只美丽而矫健的鹿,若是在阳光下,看起来甚至闪闪发光。 但这种观赏性的体型在北极熊一样的对手手里毫无作用,那男人只手指微微收紧,唐泽就一阵呼吸困难,他的手无力地抬起想要挣扎,然而脖子上的手犹如铁钳,卡得他泪水都滑了出来。 那男人着迷地看着他,忽然凑上来舔他脸上的泪。 唐泽:“……”滚!!! “据说唐影帝歧视同性恋,嗯?”男人诡秘地笑了,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痴迷和憎恨,好似亲眼目睹大祭司叛神的信徒。 “……”唐泽奋力的挣动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可他听到这样的指控简直委屈得都要哭出来了。 大兄弟你从哪儿得出的结论啊!我就是同性恋我特么歧视个毛线! 天杀的保安怎么还不来啊…… 男人把唐泽的身体抵在围栏上,用枪口沿着他脸部的线条缓缓下滑,最后停在两边锁骨中央的凹陷处,重重地在那里划着圈。 “在这里开个洞,一定很美妙……” 唐泽胆战心惊地看着那支上了膛的枪,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然而这时,他忽然看见血泊里的卫禹又挣扎着站起来,英挺的面孔上那双眼睛冷若寒星,一手捂着胸腹的伤口,摇摇晃晃而无声地冲着袭击者的背后走过来。 他不敢露出行迹,连忙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下面的□□。 那男人见他如此,却嘲讽地笑了笑:“脚步声大得都能吓走蟑螂了,甜心。” 他残酷地盯着掌控中唐泽瞬间变得更为惊恐的眼睛,将拿枪的手翻转,回手就要再打一枪。 “不——!”人在危难时刻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简直是惊人的,唐泽猛然蹿起箍住那男人的后颈,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往旁边带,硬生生将那最后一枪偏离了轨道。 子弹搭在游轮的一根装饰性桅杆上,留下一个冒着淡淡白眼的深孔。 一阵天旋地转。 船边的围栏不能说不高,但为了观赏,也不过到两个高大男人腰部稍微靠上的位置,若是老老实实在甲板上观景自然安全无虞,可若处在激烈的搏斗当中,结果就很难说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