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女史这日过来, 不过是要亲眼见见这位安姑娘,试探一番而已。 她们敢抓住的也不过是安槿冒犯白侧妃这一点做文章而已,若是可以,最好能够让这位姑娘认了罪,回收这期所有发出的女刊,将影响降至最低。 安槿看了看华女史,表情有些诧异的问道:“华女史,你是说侧妃娘娘的宴会所穿的那些衣裳吗?” 华女史道:“正是。” 安槿便是一笑,道:“难道女史以前一直在宫中所以不知道侧妃娘娘的影响力吗?侧妃娘娘每次宴会所穿的衣裳都会让世家夫人小姐们追捧呢,所以只要细心查访,那些衣裳的图纸城内的各大衣坊都是有样可查的,只要花功夫,弄到那些有什么奇怪的。” 华女史倒是愣了,她自幼就进王府,做事最是小心谨慎规矩不犯错为最重要,女刊在她眼里也是需慎重之极的事,她是真没想到这位安姑娘竟敢把坊间作不得实的东西放到女刊上发出。 她抿了抿唇,声音冷道:“安姑娘,女刊何等重要,你如何能将坊间可能有误的信息放到女刊上,且这信息是我和叶先生都没有审阅过的,你怎么就敢私自把女刊内容换了,刊登出去!你可知道,这女刊是要送出给王府和三司各部门的!” 安槿挑眉,问道:“那篇文报的信息有误吗?说到这个,” 安槿微微笑了笑,声音带了些讽刺道,“华女史你是在问我换了文报的原因吗?你应该心知肚明才对。若不是你给我的那篇文报信息有误,我在院长提点过后,又何必连夜重新改过,然后让大家帮忙重新誊抄装订,忙了一整夜才弄完。” “华女史,那个时候我可是听说你卧病在床,我让人去找你,却是被你的宿友给挡了回来啊。” 那个侯湘儿,怕是以为她们发现问题,去找华女史救急的。其实华女史和侯湘儿私心里并不想此事弄大,女刊出了问题,安槿不得好,事后追究起来,华女史难道能好过?还不若中间出了问题,女刊不能及时发出,让人质疑安槿的能力,然后华女史顶上,对她们来说,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安槿当然不理会她们心里的弯弯绕,她此时说完又对叶先生行了一礼,告罪道:“那日我们也去找过先生,但先生刚好出去访友,不在书院中,因为院长已经批复,事关重大,女刊又必须准时发出,我们不得已在未知会先生的情况下更换了其中一篇文论,还请先生谅解。” 华女史听了安槿的驳斥,面上一阵青红交加,只觉委屈和愤怒在心中翻滚,她平日里身体都很好,如何好端端的突然身体不适?她觉得十有**是这位安姑娘动的手脚,可是此时被她驳斥,好似是她故意装作身体不适甩手不管的。 可是随即她又有一阵恐慌和急怒,什么叫她那篇文报有问题?不,原先的那篇文报明明是面前这位姑娘写的,她反是帮她修正了一些明显的错处而已! 叶先生却不管这众人的心潮汹涌,只淡淡一笑,道:“既是院长已经批复,自是无碍,我看不看却都是不紧要的。” 宣衣史看华女史那憋怒的样子,心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以前看她还沉稳妥帖,行事干练,没想到遇事竟是这般不堪用的,若继续让她这样和这位安姑娘说下去,怕最后错处还都是她的了。 她用眼神制止了华女史再度开口,对着安槿开口道:“此事已经发生,我且不管这中间过程如何,只是侧妃娘娘看了这期女刊,对其中大肆描写王府之事很不高兴,念你初来岭南,对王府不知敬畏,原也情有可原,便就罢了。不过,安姑娘既为陈家义女,又被委以重任打理女刊,还需行事慎重才对。” 她又转头看向叶先生,道,“先生,此事到底如何是你们书院的事,我们断不会干涉,只是这期女刊内容涉及太多王府私事,侧妃娘娘很是不悦,还是请先生和院长协调一下,将这期女刊收回,重新改过再发出去吧。” 说着她就将手中一份手稿递给叶先生,道:“这是我们宫中各史校阅过的,将其中有关王府之事尽已删去,先生可酌情再加补其他内容。” 她语气虽平淡,却自带了一股斩钉截铁的冷凝,似乎不是在跟人商量,而是已经在做判决一般。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