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薛定拿这事来打趣。 祝清晨嘀咕:“不录更好,这伤还没好全。上的又不是访谈节目,真人秀什么的,不都是到处奔波,剧烈运动吗?我还怕你又拉伤了呢。” 薛定不语,含笑看着她老妈子一样啰嗦。 她面上微赧,瞥他一眼,“再说了,万一真红了,我可比不过那些小花。到时候花枝招展一堆莺莺燕燕,你左拥右抱,早不知道我是哪根无名野草了。” 薛定笑出了声。 穿好t恤,他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漆黑透亮的眼睛。 没忍住,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看她吃痛皱眉的样子,他才说:“不是无名野草。” “嗯?”她捂着额头抬头看他。 “是薛定的草。” “……” “只有薛定能,”他把她抱起来,抵在墙上,亲吻一阵,耳鬓厮磨间,说出最后那个字,“草。” 客厅里的乔恺:“……” “?????” “!!!!!!!!” 这他妈,欺人太甚! 他走到卧室门口,大力拍门,“我是隐形的吗?大哥大姐,麻烦你们不要动不动无视我,做这种伤天害理丧心病狂的事情好吗?” 薛定头也没回,伸手握住门把,啪的一声,把聒噪的家伙关在了门外。 “伤好了。”他说。 祝清晨不放心,“会裂。” “不会。” “我怕——” “不怕。” “可是——” 他重新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直接用行动告诉她,一周以来当个伤残人士有多难熬。 * 事情有转机是在第二日,薛定接到赵令平的电话。 原以为主任是打来数落他与乔恺未经社里同意,自作主张,冲动行事,哪知道事情却没朝着他以为的方向进行。 赵令平开门见山说:“昨天的事,我听吴靖之说了。” 吴靖之就是吴导。 薛定:“嗯。” 基本上是比较淡定地在等候批评。 可赵令平只说:“你俩确实挺不给面子的,就放话说不录了,也不听别人的下文,扭头就走。吴靖之打电话给我之前,先是监制联系了我,说你们态度极端恶劣,不配合,目中无人,藐视节目组。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仿佛新华社纯粹就是拍了俩人去侮辱他们的。” 薛定:“……那您跟她说什么了?” 赵令平笑了两声,“我说什么了?我说我自己的人,我比她清楚。目中无人?藐视他人?不存在的。” 薛定也哂笑两声,“这么护短,倒是您的作风。” 赵令平笑归笑,还是批了一句:“薛定啊薛定,你做事情,我向来放心,但有时候你也太过自我了一点。人活一世,总归还是圆滑点好,不然我怎么把你往我这位拎?” 薛定没说话。 可也只是片刻,赵令平又叹口气,“算了,你还是就那样吧。你要是变圆滑了,我恐怕失望大于高兴。” 事情的结局是,吴靖之总算还是一个有情怀有道德的人,哪怕混迹娱乐圈,做电视节目,也依然保有一颗善良之心。 他同意了薛定的决定,也尊重这个职业。 他告诉赵令平:“为了配合你们,这期综艺我们决定改风格,不走以往的路子。节目是很重要,娱乐也很重要,但是薛先生的话也让我反思很多。因为每天面对的生活和圈子是一种浮躁的氛围,我自己也习惯了用那种思路去考虑每一件事。也许有时候,收视率真不是最重要的,节目偶尔也需要一点真正现实,真正能击中人心的能量。” 吴靖之愿意为了这点可贵的真实,放弃以往的路线与风格。 他要把这期的节目变成访谈,叫做《战火之歌》。 没有了明星互动,没有了真人秀惯用的套路,所有人随心所欲发言,不再受制于台本。 薛定听完赵令平的话,笑了。 他说:“替我谢谢吴导演,他是真正的清流。” 赵令平呸了一声,“那我呢?我难不成是泥石流?” 薛定只是低笑两声,末了语气轻快地说:“您哪?您老人家,要清不清,要浊不浊,最是恰到好处。可有时候这世界上就需要您这样的人,有了您,才成全了我们这些任性妄为的顽石。” 因为赵令平的存在,哪怕如薛定之辈冥顽不灵,也总有人愿意保全他们的一腔热血、铮铮铁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