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努力,时柠一点都不想回忆。 现在隐隐泛酸的肌肉记忆还能替她回答这个问题。 扶着后腰的力道越重,她越知道,眼前这个狗男人怕是吨吨吨猛灌了一缸醋。 为了自己今晚的幸福着想,时柠假装不懂,“哎”了一声,身子往前扑就撞进了他怀里。 “沈元白,我腿疼。站不住了……” 果然,他脸色骤变,连正在喝醋都忘了,直接拉过一旁的椅子扶她坐下:“怎么还疼?都一天了。” “因为你昨天。”时柠字字清晰地咬着,“不、够、节、制。” “……” “而且你一点都没为我考虑,你说你还是人吗?我都那么求你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你都不知道,我今天一起床,啪嗒一下就摔在了地上。还有啊,下午到新店敲第一锤,差点没捏住小锤砸自己脚上……” 时柠小嘴叭叭地数落着他,余光却在偷偷看男人的神色。 果然醋缸子一脸歉疚,暂时停止了往里继续灌醋,注意力开始转移到别处。 但时柠要是知道他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一定会原地爆炸。 ——“……沈元白、臭白……啊,不臭,香白白行了吧。” ——“呜……男朋友,求你了。” ——“沈哥哥,哥哥!” 沈元白意犹未尽地咬住口腔内的软肉,试图拉回意识。 昨晚,女朋友可是换了好多种求人的方式呢。 他一把将人抱起,放在料理台上,两手撑在她两侧,低头问道:“那等你好了,我们再——” “你竟然是这种人!”时柠双手抱胸往后仰,脸上写满了嫌弃。 “我一直都是。”他满不在乎一口肯定。 “那是我看走眼了。”时柠保持着向后仰的姿势再次打量着他的新发型:“就你这个头发……还挺正直。害我差点忘了你是什么德行。对了,你怎么突然想到剪头发了?” “后面有部新剧。” 当然,还有一半原因他没说出口:你上回不还在二姨家门口嫌弃头发够扎一小股的男人不够man么。 他问道:“好看吗?” 时柠被男人蛊惑,下意识点头:“好看。” “好看啊,那你摸摸?” “……?” 那你……摸摸? 时柠愣住,满脑子都是“为什么这个人能把摸头发说出带颜色的气质来?!”、“他没有脸的吗?”、“我看他神色挺正常,难道是我他妈黄眼病???”。 她一脸匪夷所思,被人抓着手指一点点抬高,然后越过肩膀落在他发顶上。 短寸有些扎,但奇妙的是手感极佳,尤其是顺着一个方向往后捋,还挺让人上瘾。 她压下心头窜出的带色废料,尴尬道:“……还,挺好摸。” “那你多摸摸。” “……” 不是她想的太多吧,是这个人说话方式就是有问题!!! “不是,沈元白。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就很……” “很?” “很不纯洁。” 沈元白终于没抵住愉悦,低声笑了出来:“宝贝儿,你真的想多了。” 一插科打诨,刚才醋意横生的局面被打破。 时柠一下一下用鞋跟扫着地砖,抬眼看了下挂钟,问他:“对了,你晚上吃了吗?” “还没。等你一起。” “那我说个事儿,你不准吃醋也不准不高兴。” 沈元白视线扫向前厅客区,大概猜到了她接下来谈话的内容,不咸不淡道:“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儿。” “……季南你看到了吧。他回来了。晚上要不叫上他一起吃,顺便把之前新店的合同捋一下?”怕他不同意,时柠又重申:“我之前说过的,他那份给他留着的。还有啊,你要是觉得不放心,晚上再叫上小竹一起?”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沈元白摆出绝对胜利者的姿态,欠身拢住她:“人都是我的,我就那么小气?” “……” 您刚进门时可不是这么表现的。 时柠不去接他的短,侧过脸迅速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好啦,吃饭。我都饿了!” 不仅会投怀送抱,还会主动献吻了。 只要一想到昨天其实算是女朋友先主动,沈元白就觉得浑身上下挡不住的如沐春风。 没有什么感觉,比这样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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