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以一敌十。”牵她走到床畔坐下,齐毓玠不知是在宽慰她或是在安抚自己,弯唇道:“皇宫乱不了,太后与峦儿也不会有事。” “嗯。”乔亦柔挤出一丝笑意,她对这些事情知之甚少,连着几日听他与她解释,才觉理应如此,麟国泱泱大国,根基是稳的,唯一的乱子也是借着他体内的毒素开始接连发生。那些心怀叵测的人都在盼着他出事,意图趁麟国大乱之时来谋取私利,真的值得么?在他们心中,当然是值得的! “另外……”齐毓玠握着她手,轻轻把玩着她纤细的食指,顿了半晌,才道,“本不想与你说这些话,朕知你不爱听,但已经到了时候,总不能让朕都没机会留下遗言。”手上微微用力,齐毓玠制止她开口,望着她晕红的眼眶,他柔声道,“你怕是回不到梧桐县那个家了,朕知你也不愿回那儿。尘世凶险,你要知道,心怀歹念恶意的人很多很多,外貌与行为根本无法真正反映出一个人的真实品性,你不愿待在宫中,势必免不了四处游历,不要仗着一身力气招惹事端,不光明不磊落的手段数不胜数,你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一一躲避。一个人安全为主,若是两个人了,也不要大意。” “陛下……” “两个人的话,就好好过日子。”齐毓玠轻笑,垂眸,“放心,朕没有那么小肚鸡肠,哪怕你日后幸福圆满得压根不会在偶尔一个瞬间想起朕,朕依然希望你能这样好好儿的。” “你不会有事的陛下。”眼泪纷纷往下坠,乔亦柔回握住他双手,咽喉如火燎般生痛。 “倘若朕无事,方才这番话当然便算不得数了,你一定要忘个干净。”齐毓玠抬手拭去她眼角泪珠,笑道,“你好好记住你现在为朕落下的泪水,朕要是能平安度过此劫,日后你与朕赌气,或者恼朕了,万万不可冲动,更不能仗着一身力气欺负朕,也不许冷落朕,或者丢下朕,如何?” “好,臣妾都答应。”攀住他肩,乔亦柔抱住他,哪还与他计较这些?哽咽着连连点头。 “唔,朕可都一一记着了。”轻轻拍打着她背,齐毓玠眸中霎时一片宁静柔软…… 蜡烛将要燃尽,帐篷内昏黄。 两人相拥而眠,夜逐渐深了,又亮了。晨曦破开阴霾,新的一天悄悄到来,是生机,却也可能是致命的倒数日。 从上午到黄昏,乔亦柔都没能舍得离开陛下半步,她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理智却告诉她,万一,万一他…… 难道要让他看着她哭丧着一张脸么?至少她得笑着吧,努力笑着。 倒是早晚间,盛楠锲而不舍的积极来了数趟,都是与她商量埋伏的事情,乔亦柔皆挡了回去,她没这个心情,虽然那也是要事,可她真的需要缓缓,一日十二个时辰,为何过得那般快?好像一个晃眼,讨厌的傍晚就又到了。 胡寻南掐着点例行送来汤药,慎重禀明,他与郎御医经过几番商讨,已定下各种药材的剂量,若无其它,明日便可烹煮开始服用。 “好。”齐毓玠饮下汤药,将空碗搁在桌上,毫不犹豫应声。 站在他身后,乔亦柔数次嗫嚅唇瓣,始终未能说出一个字。很想说,不能再缓上一日?就一日?可对于她来说,明日何其多,对陛下来说,却不是,终归是逃不掉的,谁知道结果是什么?期盼总是能战胜恐惧的! 沉默地服侍他洗漱毕,乔亦柔去隔壁帐篷内用热水擦身。 将一头长发梳顺,她换上轻薄的睡袍,披着斗篷步入陛下帐篷。 他这些日子精神一直不大好,乔亦柔能瞧出来,他是不想让她牵挂,所以总是硬撑着,她也不说,陪着他多睡儿便是,尽管她睡意已经浅了许多。 “回来了?”直至她走到床畔,齐毓玠才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看来他听力亦迟钝了许多。费力地掀开眼皮,他抬眸望向她略微尴尬拘束的样子,不解地蹙眉,“怎么?” 乔亦柔站在他身前,她定定望着他,咬唇别过眼,须臾,又重新认真的锁住他清瘦脸颊,还有他那一双清澈好看的眼睛。 颇为紧张的咽下口水,乔亦柔双手微颤地抬起,她试图解开脖颈间系带,却不知方才系得紧了些,或是她这会儿过于忐忑与心神不宁,竟一时没能解开,真是糟糕透了!她越用力越是无法成功…… 倏地轻笑,齐毓玠脸上透着纵容与宠溺,他瞧着她那着急的神情,忍不住弯唇,撑着床榻支起上半身,他朝她招了招手。 乔亦柔面上发烫,犹豫了会儿,听话地坐在了床榻边。 她眨了眨眼,低眉看他双手沉稳的给她解开系带,很容易,不过瞬息之间。 窘迫轻咳,乔亦柔起身将斗篷挂好。 她重新站在他身侧,望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