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晚低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鞋:“你专业吗?” “你说呢?” “一般般吧……” 曾晚不服气吐吐舌头。这个一般般得加引号,陆程和在他这个年纪所取得的成就,已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 曾晚看不见陆程和神情,不知道走在前头的他一直勾着唇角,面容是无奈,也是纵容。 弄了快一个小时,复诊结果出来并不理想,陆程和自然一板一眼跟曾晚说了许多,曾晚低头认真听着,但基本这些话,曾晚都能熟记了,好似每个医生都多她说过。 鸭舌帽一直挡着曾晚的神情,陆程和不确定她是否在开小差:“听着呢?” “嗯,听着,你这些话,徐医生都跟我说过无数遍了。” “那你听进去了吗?” 曾晚不语。 陆程和语气冷了下来,“我看是没有。” 曾晚抬头,瞪他:“不用你管。” 陆程和叹口气,“晚晚……” “你别叫我……你一叫我……我就来气……” “外公不是让我们好好的吗,这叫好好的?” “……”曾晚绞手指,“别拿外公压我……也别提外公……” 陆程和走到她身边,曾晚刷地起身,“检查完了我就走了。” 陆程和快她一步,按住门,不让她开。 陆程和俯首看她,语气温和耐心:“你得气了大半个月了,是不是该降降火了?” 曾晚呼口气,道理她都懂,但就是脑袋转不过弯。 曾晚扁嘴,随后转移话题:“是惜语告诉你我来医院的嘛……” 陆程和突然笑了,“你就不能正经跟我聊聊?没错,是惜语。” 曾晚嘀咕:“坏丫头……给她差评……” “什么?” “没什么……” “晚晚……”曾晚从陆程和伸着的手臂钻过去,使劲拧门把。 陆程和按住她手背,不让她拧。 曾晚求胜欲上来了,结果两人对着门把动起了手。 “咔啪——” 听见声音,陆程和与曾晚低头,陆程和松开曾晚的手,曾晚握着从门上被拽下的门把,一脸尴尬。 “你……”陆程和按着门的手松了,曾晚见机把门把塞进他白大褂口袋。 “我走了。”曾晚迅速拉开门逃跑。 妈呀……怎么把人家门把拽下来了……就不能帅气的走嘛!!! * 天色刚刚暗,曾晚吃过晚饭,就坐在别墅花园里的秋千看夜景,但其实也就自个儿坐那发呆。 “诶……”无缘无故地,曾晚又叹起气。 身后有脚步声,曾晚没回头,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是谁。 陆程和绕到她身前,看着她这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顿觉好笑,嘴角都情不自禁微微扬起,“晚晚,我们讲道理好不好?” 曾晚瞥他一眼,继续望着花园里的鹅卵石发呆,“我什么时候不跟你讲道理了。” “现在。” “哼,我不跟你讲道理,就干脆不理你了。” “外公的事,我很抱歉。”这句话,这段日子,陆程和每日都会与曾晚说。 “……” 曾晚不想提,但提起来就生气。 陆程和望着嘴角下拉,眉头微蹙的曾晚,接着说:“可你瞒着我腰伤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 曾晚愣了愣,眼珠转一圈,这是要跟她秋后算账? 她扯开话题:“要是外公最后一面我没见到,我就怨你一辈子。” 陆程和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没说话。 曾晚没好气,继续说:“还有我爸也是,多大个人了,外公重要还是比赛重要,这摆明了的,居然拦着你不让你说。” 曾晚闭起眼:“这么算下去,好像还得怪外公……”嘟哝着,曾晚又睁眼,与陆程和对视,“算了……不生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