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秘书一下子梗住了。 他真是想不到,都到了这个时候,大少他竟然还能问出这样的话! 这实在太…… 无论是无耻、无知、无可救药还是什么别的词汇,似乎都无法用来评价这一刻的周海楼了。 周靖刚刚悠悠转醒,一睁眼就听到自己亲儿子说这种话,差点再生生气晕一回。 “你……” 华秘书见他醒了,连忙伸手去拦,连声道:“我来问,我来问大少。” 他实在害怕大少没轻没重,又大放厥词一通,这次把周总给活活气死。 周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看神色简直像是老了十岁。 “老华,唉……你替我问他!” 华秘书应了一声,转而严厉地问周海楼:“大少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 周海楼好像也自知理亏,他眼神漂移地换了好几个方向,就是不肯直视华秘书和床上的周靖。 “我就觉得……万一,要是万一不是呢?” “大少想要不是吗?”华秘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 “那我换个问法,大少是不想找到妹妹,还是不想云飞镜是你的妹妹?” “……” 华秘书的问题实在太犀利了,这让周海楼简直无法招架。 当着周靖的面,他既不能承认自己不能找到妹妹,也不能说自己不想云飞镜是他的妹妹。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假如云飞镜不是,要是云飞镜不是…… 宋娇娇已经整整两天没去上学了。听万姨说,她天天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得非常伤心。 陆纵当时一点没对宋娇娇留手,他甚至扯下了宋娇娇一块头皮,让宋娇娇感觉自己丑的没法见人。 她现在本来就很脆弱,很自卑了。如果这时候再知道云飞镜才是这个家的大小姐——不,父亲他们一定会迁怒娇娇,那娇娇岂不是无地自容…… 乱糟糟的思绪在周海楼脑海中缠成了一个死结,鬼使神差地,周海楼想起了云飞镜端坐在病床上那张冷冰冰的脸。 坚定、美丽、冰冷,好像永远都不会被打倒,绝不会在人前哭泣。 华秘书没给周海楼太多思考的机会。他审视了周海楼片刻,用断定的口吻说:“大少在想宋娇娇吗?” “……”周海楼嘴唇翕动了两下,他虚弱地说,“我……娇娇她……” “看看你的父亲!”华秘书突然暴喝出声,“周总一向身体非常好,他上个星期还和朋友一起去钓鱼、爬山。公司里的小伙子都追不上他。” “大少好好想想,周总是因为什么才被气到病倒的?” “我、我不懂事,乱说话……” “儿子和父亲说话,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华秘书苦口婆心地劝他,“大少真觉得周总是被几句顶撞的话气倒的吗?不是啊!大少啊大少,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周总不直接告诉你真相,一定要先和你提起宋同学吗?” 听到这句话,周靖痛惜地闭上了眼睛。 周海楼慌乱地抬起头,那一刻的神色竟是近乎茫然无措的。 “我……爸爸是想从我这儿知道云飞镜平时过得怎么样……” 华秘书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大少您怎么就不明白,周总的本意是让你好好想想,当初的‘偷表事件’,究竟是怎么一回啊!” 周总他是不想让你继续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生玩弄得团团转,不想让周海楼一提起宋娇娇就好像没长脑子。 但是别说周靖了,就是华秘书也没有想到,周总一番提问几乎可称循循善诱,就差把答案喂到周海楼嘴边上。然而周海楼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振振有词,咬定表肯定就是云飞镜偷的。 ……原来他是真的没有脑子。 周总实在高估了他的儿子。 华秘书步步紧逼,他问周海楼:“大少觉得,那块表究竟是怎么丢的?会是您亲妹妹偷的吗?” “……”周海楼整个人好像都僵硬成了一整根,他喉结上上下下滑动两三次,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不。” “那大少觉得,到底是怎么回事?” 病房里安静的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声。 时间就这样在极度的煎熬中走了整整三分钟,周海楼终于捂住脸崩溃了。 “是……娇娇,娇娇她……” 那块宋娇娇先说丢了,又说还回来,前后都全凭她空口为证的表; 陆纵气势汹汹和他打的那一架,以及最后那句“宋娇娇别让我单独碰到”的狠话。 以及严铮青决裂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