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 即使检查结果已经黑纸白字地陈列在他的面前,周靖依然难以相信,自己的生命竟然快要步入尾声。 对于这个结局,周靖实在难以接受。 他问医生:“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治疗效果好一点?” 有一个瞬间,他差点幼稚地问出: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让我不死。 医生仔细地看过每一张检查报告,他说:“按您现在的身体情况,我建议开颅手术,切除肿瘤后配合化疗,再配合最新的辅助药物。如果情况良好的话,应该还有五六年。” 周靖的脸怪异地扭曲了一下,他下意识道:“那太短了。” 医生不做声地看着他。他没有嘲笑周靖的异想天开,满脸都写着宽容和理解,却偏偏是这样的怜悯,让周靖更加难以接受。 如果说以前周靖的身份是周总的话,那他现在就已经变成了患者。医生愈发地斟酌着自己的语气和周靖解释。 “现在有一些特效药对于癌症来说是很管用的。但是您患病的位置太敏感了——您理解吧,大脑是个神秘复杂的机体,同一块区域里就可能同时包含着认识、语言、记忆存储和情感等多种功能。这是个非常、非常精微的地方,我们也不敢保证用药的效果……” 说到这里,医生甚至还主动建议周靖多去其他的医院看看,多采纳其他医生的建议,然后自己决定合适的治疗方案。 周靖沉吟着说:“那我最短的话,还有多少时间?” 医生又不是死神,哪会跟他下这个保票? 再说谁能拿定一个人最短多久死?万一周靖今天晚上回去后就想不开,一头扎进浴缸里淹死了,那这事儿算谁的? 他只是很官方地劝解周靖:“周先生,您不要灰心。现在的医疗进步速度是很快的,希望您每一天都能保持良好的心情、坚定的信念,这些都对您的身体有益。我们谁都不知道癌症何时会被人类攻破,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 医生这番话确实是出于好心,但也确实是被说滥了。 至少周靖听了,脸色就隐隐地发绿:他毫不怀疑,重症住院室里躺着的那些癌症患者,一定各个都听过这番说辞。 但他也心知,从医生这里得不到能让他安心的答案了。癌症就是这样的,生死面前,大家都一样公平。 周靖也陆续约了几个其他的医生,一周之内,他至少做了四次检查。 他这个动静实在太大,云笙都没费什么力气就弄清楚了周靖的情况。 所以后来在华秘书上门,想要接云飞镜去探望周靖的时候,云笙三言两语就给拦住了。 华秘书和云笙请求:“云总,至少您让我当面问问小姐的意思。” “不用问。”云笙漫不经心地翻着报纸,“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等到了最后的时候,不用你开口,我的外甥女,我自己会去问。” “确实,现在急也太早了吧。”云笛在一旁笑着帮腔。 华秘书被这两个兄弟噎了个半死,最终只能郁郁地从云宅离开。 周靖这四次检查,得到的结果都是一致的。所有医生给出的方案或者在细枝末节处有所不同,但是大体建议都是类似的。 “开刀,手术之后进行化疗,辅助以药物。” 有医生曾经专门和周靖解释:“一般来说,脑瘤晚期确实会建议采取保守治疗。但一来是您现在情况还没到晚期,开刀是可以接受的方案。二来是您的这个瘤长得地方不好,它边缘再蔓延一点,可能就会直接压迫到布洛卡区,影响您的语言功能。” “而且通过检查判断,您现在的认知功能、以及部分面部神经已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如果您想采取保守治疗,那也可以,但如果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