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何义城跟邵博闻对换身份地位,这么说话一定浑身都是不要脸的气息,要遭人鄙视或是收中指的,可荣京总经理带来的利益效应让大家只是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风暴中心转到了别处。 只有刘小舟盯着地板飞快地笑了笑,她可以不这么理解,因为她知道,自从“天行道”出现以后,何义城的失眠日渐严重,现在已经到了必须服用药物来压制头痛的程度。 邵博闻沉默了几秒,冷冷地说:“既然是针对我,牵连林帆干什么呢?” 何义城看了眼腕表,要走得不行了,他侧头跟邵乐成耳语了两句,然后看向邵博闻,边往旁边走边说:“我不管他在微博的事上参与了多少,我只知道他不无辜,因为用的是他的证件。” 邵博闻还要阻拦,邵乐成的胳膊却忽然兜成一个未闭合的圈,将他哥围在了里面。 邵博闻皱起眉心看了他一眼,邵乐成眼神有些瑟缩,可他没松手,他不想看他哥被羞辱,他一边将邵博闻朝外推,一边小声劝道:“哥,回吧,啊?等警方出调查结果,别跟这儿了,常远,来,拉他走。” 可是常远不配合,他一步横跨过去,接了邵博闻的班,拦住了何义城,他说:“何总再耽误您两分钟,我也有个问题。” 因为习惯,上级的压迫已经不能让常远义愤填膺了,可其他东西可以,邵博闻在会议末尾提到“天行道”微博的图片和视频来自何处的时候,他看见张立伟转过头去喝了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常远觉得他脸上贴着两个字:心虚。 常远可以接受王岳的说法,是不小心撞死了狼狗,狗拽翻了人,可那些图片和视频给人的误导性太过强烈,但凡镜头再往前推进半米,或许都不会造成误会。 “天行道”要是在现场,他不会拍这种自杀式的东西,那照片和视频就是别人传给他的,可是谁传的呢? 唯恐天下不乱的谣言制造者?希望工地名誉扫地的蓝景的业主?又或者,是其他人? 还有一点,张立伟就是荣京的员工,作为情况的第一时间发现和处理人,这么爱惜自己公司的名誉,怎么不立刻就澄清?别说什么没及时看见消息这种没有智商的借口了,大公司的官博都是专人专职打理,他不会信的。 常远更愿意相信,是有人指使他们装聋作哑,等事态发酵,甚至、甚至故意不接他的电话—— 像他这种胸无大志又有些心软的人,眼神总是更清澈一些,浑身的气场也温和,更容易让人卸下防备,何义城顿住脚,耐着性子说:“就两分钟。” 常远立刻说:“您是什么时候知道‘天行道’微博的事的?” 何义城不知道他忽然问这个干什么:“昨天早上。” 常远问题跟得很快:“不是前天晚上吗?或者……更早之前?” 何义城眯起眼皮,气场十足的睨着他说:“你什么意思?” 常远看向张立伟和王岳,含糊其辞地诈他们:“我昨天晚上打电话慰问邓师傅,他喝高了,说了些……” 他顿在这里,祭出自己全部的演技,摆出一副“我已经知道了”的表情,眼神陡然尖锐起来,嗓音压得十分悬疑:“不该说的话。” 邓师傅就是“天行道”发的那些视频和照片里那双腿的主人,也是前几天扬言要弄死隔壁业主的司机。 张立伟和王岳自己不会给民工打电话,可常远在他们印象里是会的,这人什么都爱管,所以常远猛不丁这么一说,他们就信了,不然他怎么会这么问呢? 张立伟意识到自己好像把事搞砸了,大领导又在跟前看着,他一时间脑子空白,没过脑就脱口而出了一句:“他跟你说什么了?” 何义城眸色一暗,两分钟已经到了,可他又不想走了,他心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常远睫毛一颤,感觉自己的猜测像是被坐实了,他心里翻腾出一股怒气,不明白都是同样的构造,别人的肠子里的弯弯绕绕怎么就是比你多,他气自己看不清,也为林帆鸣不平,他拒不回答问题,只是大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