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挣工分呢。”三湖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回他硬要转业回来,新华同志很不理解,他觉得再奇如果在部队再待上几年,前途不可限量。” “人各有志,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李红梅却大大咧咧地说:“我相信小伍同志做什么工作都能把它做好的。” 云妮走在安平街的麻石板上,闹闹也缓缓地地跟在她身边,邻居家的小娃娃在街口倏来忽往,追逐玩耍。 斜斜倚靠在一株桂花树下,云妮静静地看向远方。 安平街街口外面就是革新路,平时路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行人渐少,云妮轻易地便看到远处有一辆自行车停了下来。 云妮目光微闪,身体悄悄地往树后躲了起来,下自行车的是张银根和张秀丽。 那两人下了自行车,也不走了,竟然在那里就争执了起来。 云妮探头看了一看他们身处的位置。 他们背后是一扇铁门,高高的围墙,雕花的屋檐,斑驳脱漆的墙,稀疏的树枝从墙头伸了出来。 云妮想起红梅曾经说过,这间院子的主人多年未归,早已荒废了。 “闹闹,你自己先回去,我去那个废院子看看。”云妮起了好奇心。 这张秀丽靠着张银根横行霸道,一向对他言听计从,闹到需要在大街上争执的地步,肯定不是小事情。 云妮觉得自己非得听听才行,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却是不好使用千里耳,她打算绕到后门进去,听听这俩叔侄在争执些什么。 闹闹怏怏地看了她一眼,摇了两下尾巴,走了。 云妮站起身,左右看了一下,径直向对面那条巷子走进去。 这条巷子破败不堪,许多落叶堆积在墙角,云妮找到了那户人家的后门轻轻一跃,便跳进了围墙内。 院子里杂草丛生,花圃里种的东西依稀可以看出是月季,玫瑰之类的品种。 破败的围墙,脱了漆的门窗,锈迹斑斑的铁门,云妮心里感到奇怪,这种不住人的房子,早就应该收缴了,怎么会空置这么多年? 她一边暗暗思索,一边脚步飞快地往前门跑过去,刚刚站好,俩叔侄的对话清晰地传了过来。 “小伍这个人,你还是不要再下功夫了,这么些年,你还不知道他?他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这是张银根公鸭般的嗓音。 云妮心下暗奇,她觉得自己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张秀丽对再奇哥下了什么功夫?为什么要下功夫? “……不,我不。”张秀丽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我不甘心,我从小就喜欢他,我现在才十六岁,我还要试试。” “……”云妮被雷得外焦里嫩,张秀丽,她这是,想要和再奇哥谈对象? 她从小就想和再奇哥谈对象?你有这么早熟? “以前我是说过让你试试,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你从小就长得好,难不成还要嫁一个泥腿子?这小伍既然行不通,那就趁早换一个呗,再过几年你年纪大了,就不好找了。” 云妮惊讶地张大嘴,张秀丽有这种长辈,她怎么可能不长歪? 张银根又说:“我费尽心思让你来县里上学,就是想让你好好找一个,我看那个何况伟就挺好的,为什么你又说不行?” “他妈妈好凶,她明里暗里暗示过我,说不会要农村人做媳妇。”张秀丽难堪地别转了头。 张银根恨恨地踢走一块石子:“我让她看不起我,要是让我抓住他们家的小辫子,我就让她好瞧!” “她还对何况伟说我心眼太多,让他离我远点。”张秀丽又想起那次在随通百货大楼里何况伟说的话。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