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隐之等了一晚,都没有等到徐灿回来。急的和热窝上的蚂蚁似得,在屋子内不停的踱步。一直到天光大亮,门外才传来叩门的声响。 杨隐之立刻去开门,见着之前跟着徐灿去的两人满脸大汗,神色焦急。 “怎么了?” “徐灿折在里头了!”来人愤愤道,“昨日下雨下的太凶,晚上虽然停了,但湿滑的很。我们原先说今夜不利于行动,他偏偏要去,结果叫颍川王察觉,令人抓住他关押了起来。” 杨隐之听见这话,脸就白了一半。关心徐灿的生死之外,他也担心徐灿会将他们的藏身之地对元穆说出来。 若是以前,他自然不担心元穆会对他这个小舅子如何。但是现在,他也摸不清楚元穆对他们姐弟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眼下该怎么办?” 杨隐之握紧拳头,“事到如今,我们在这里不安全了,快些转移!”说着,他几下就把收拾好的包袱挂在身上。和回来的几个人出门,那些回来的人还在他身后问,“那徐灿呢,怎么办?” 杨隐之脚下步子顿了顿,他咬了咬牙,“也要救!” “这娘子没找到,反而先折进去人了,真是开局不利。”杨隐之听到有人叹息。 “说起来,将军也快来了,要是他到洛阳之后,还没有见到娘子,还不知道要如何责罚我们呢。” “不会。”杨隐之轻声道,他回转过身,迎着那两人的目光看回去,“在那之前,阿姐应该就可以被救出来了。” 杨隐之胸腔里的心脏跳的飞快,几乎要扑通扑通跳出喉咙外。他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如今的颍川王府邸,他是进不去的。就连混进去都难,可是等到段秀打进来,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徐灿能不成撑到那个时日,也实在难说。 可是…… 杨隐之咬住唇。 * 慕容定已经带领大军开到了信州,信州离洛阳也没有多远了。他离开的时候,想着最多小皇帝闹一闹,但应该闹不住大阵仗来,但是没想到,小皇帝的胆子比他想象的,要大多了。 杀了段秀,简直就是一棍子捅在马蜂窝上。 这年头,元家已经没有太多的威信,鲜卑人都是野狼的后代,手里有权,谁就是老大,一个赛一个的野心勃勃。段秀在世时,这些人忌惮段秀,不敢轻举妄动。段秀一死,恐怕可劲的要造反了。 这小皇帝说胆小,却敢杀段秀。要说聪明,却蠢笨到了极点。 难不成这元氏真的气数已尽?这些个元家皇帝,不是短命鬼,就是被女人毒死了,再要不然蠢笨如猪,看似精明实则一肚子草包。 大军到达信州,驻扎在信州城外,慕容定临走的时候指挥军队南下抢了梁国的几个县,算是凑集了粮草,这会儿就算信州刺史不识相,他也不用巴巴的上门要吃要喝。 大军在信州城外安寨扎营,这么多人驻扎在那里,光是帐子,看着就熙熙攘攘的一片。信州刺史看着,简直心惊肉跳,算了算留守的人马,又不知慕容定用意。此刻信州刺史也知道皇帝发来的将段秀定位逆贼一事。按道理说为人臣子,应当尽王事,可是这世道……还真是不是向皇帝尽忠就能得个好下场的。 信州刺史犹豫再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