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他吻了吻清漪的发鬓,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醒来,清漪摸了摸身边,已经空了。外头已经大亮,看样子自己又睡懒觉。 兰芝见到她起来,进来服侍她起身,清漪坐起身来,眉头蹙起,揉了一把腰。兰芝望见,不由得一阵窃笑,马上帮她揉腰缓解不适。 “昨夜奴婢见到屋子里的烛火都一直烧到没有,六娘子辛苦了。”兰芝在她身后力量适中的给她按摩,昨夜兰芝见着烛火一直烧到尽头,就知道清漪第二日肯定要难受些,提早做好了一切准备。 清漪两靥生晕,嘴角弯了弯,没有说什么。兰芝叫侍女把东西都拿进来,擦洗梳妆,最后清漪神清气爽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孩子。 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 官署里,慕容定和慕容延在过廊上遇见,两人视线一对上,刹那时候,如同两匹饿狼,视线紧紧交缠在一块,慕容延太阳穴旁一段青筋直接暴了出来,昨夜有人禀告,说是大都督给他送了东西来,他还纳罕,慕容定那个混账小子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给他送东西,结果提来打开箱子一看,竟然是一条狗!而且是被阉了一半! 慕容延气的一整夜都没有睡,今日出现在官署里,眼下青黑色一片。 慕容定眉梢扬了扬,他和发起攻击的野兽一样,目光紧紧的盯着慕容延的脖颈还有脸颊,浑身肌肉绷紧。似乎随时都要发动进攻,咬断他喉咙。 慕容延目光死死的盯住慕容定,慕容定也丝毫不退缩。 两旁路过的人终于发现这两人的不对劲,不由得纷纷举目张望。慕容定和慕容延不和,在长安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自从慕容谐替代了段秀的位置之后,家里的那些事就被人给扒了个底朝天。再说这些当初在晋阳在洛阳的时候,也根本没有隐瞒过人。 两人剑拔弩张,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空气里头都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儿。 四周人生怕这两人在官署里头就打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紧了他们,丝毫都不敢放松。在一片紧张中,慕容定笑出声来,他眉梢扬起来,说不出的张扬肆意,“臣看巨鹿公眼下青黑,恐怕是昨夜没有睡好吧?这会都入秋了,眼瞧着冬日就要来了,也不想夏日那样炎热,若是睡不着,实在是说不过去。” “大都督管得也太宽泛了。”慕容延冷冷的勾了勾嘴角,“睡不睡的好,那都是个人的事。今日睡的好,谁知明日会如何呢?”说罢,他嘴角往上扬,冲慕容定颔首就往外头走。 慕容定瞧着慕容延脚下走的飞快,哪里会放过他,直接几步上前,走在慕容延身边,面上带笑,一副熟络的样子,丝毫不见之前的剑拔弩张,慕容定故作神秘,压低了声音,“六拔,我知道有个医官,擅长治疗男子不育症,你都成婚这么久了。别说朱娥,就连下头的那些女人连个声都没有。这可不成,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么多女人却怀不住你的种,这总归不好。” 慕容延脚下一顿,他回过头来,目光如刀,狠狠的剐了慕容定一眼。慕容定不以为意,仍然笑嘻嘻的看着他,“要不,给朱娥看看也好。” “不用了!”慕容延重重甩手而去。 慕容定望着慕容延暴怒而去,不由得心下爽快,身旁长吏看到,忧心忡忡,待到慕容定返回署房之后,长吏对慕容定说,“大都督和巨鹿公不和,已经人尽皆知,如今又众目睽睽之下和巨鹿公交恶,一旦传出去恐怕对大都督的名声不利,何况若是被丞相知晓,又要添一桩家务事。” 慕容定身子差点儿整个都靠在面前的案上,他一条胳膊支在那里,听到长吏这话,眼睛都没有抬,“多谢提醒,不过我和他不和,已经不是三两天的事了。十多年的恩怨摆在那里,我也啊知道长吏想要劝我甚么,不过就算我愿意做,恐怕外面人也不相信。” 他双手一摊,十足的无奈样,只是眼里却没几分认真。 这话他都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什么韬光养晦,面上和慕容延交好,然后置他于死地。这话他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他想要玩阴的,慕容延也不是个蠢得,难道还真的不知道?这一来一往,他都累的慌,还不如明面上真刀真枪。 慕容定靠在凭几上,直接拿过手边的文书来看。书信里头夹杂任命文书,慕容定抽出来一看,是皇帝想要任命几个宗室在稍微有实权一点的位置上。慕容定看了一眼下面,已经被打回去了,理由说的是,这几个宗室并无出众才能,恐怕不能担当大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