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真这么说起来,或许真的是抢了,毕竟这幅画,要是没有给桑莘,他或许还有机会能拿到手,但却因为她先他一步,清玄道长便赠与了她。 李听看着面前的小女子,见她一脸愧疚与紧张,他竟将身为九五至尊的宽容和大度放在了一旁,说出的话,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他顺着她的话,道:“或许是呢,原本清玄道长是要送给朕的,被你抢先了一步。” 这听上去怎么有点怪怪的,桑莘目光微滞,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辩驳,就算有,也不敢说出口,于是只能将秀气的眉蹙起,粉嫩的唇抿了抿,左右衡量了一番,轻声道:“那......臣妾给皇上赔个不是?” 谨琮帝闻言目光微滞,竟生生的愣了好一会,见她一脸的认真不是玩笑话,李听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戏谑,唇角微扬,顺着她,逗她:“那你想怎么赔?” 怎么赔? 桑莘家中虽富可敌国,却也不能直戳了断的说:不如我给您点银子吧...... 那,还能是什么? 跟前这男人有权有势,国库更是充盈的很,她区区一个常在能用什么赔?怎么赔? 脑海里思绪万千,桑莘一张小脸因为想不出个所以然以至于皱皱巴巴的拧成了一个小包子,谨琮帝视线放在她脸上扫了眼,唇角笑意更盛,不细看看不出,坏心眼儿的就是不先开口。 二人都未说话,李听干脆一边欣赏她送给自己的画一边等着她的回答。 殿内的烛火台上小小簇的烛火在摇曳多姿,炭火响起“噼里啪啦”声,烛火倒映下,两人的身影拉的好长,在末尾,影子交叠在一起,显得有些亲密无间。 桑莘呆呆的,细算了算,觉得自己来这一趟,好像赔了夫人又折兵? 清玄道长赠的字画她送给了皇上,如今,却被他三言两语的就定了她的罪? 按道理说,桑莘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无罪啊,可是见男人一脸的认真,她忽然又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如何的赔不是,见皇上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桑莘抿了抿唇,正在这时,苏盛走上前,小声道:“皇上,御膳房的送了宵夜来,可要用点?” 李听有吃宵夜的习惯,平日里批阅奏折太晚,便吃些点心和药膳汤,现在来的正是时候,李听开口道:“送上来吧。” 桑莘见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福了福身刚准备告退,却听见了男人下一句话:“摆两副碗筷。” “......”桑莘顺势福了福身将原本要告退的话在唇间转了个方向道:“臣妾谢过皇上。” 李听眉微抬,眼眸清冷的嗯了声,转身的瞬间唇角微扬。 邵阳宫是皇上居住的宫殿,方方面面都是最好的,包括地龙也是,她平时在秀阖宫站了一会便觉得有些冷意,如今站在这里,竟觉得有些热的出汗。 桑莘翘挺的鼻尖溢出了细密的汗,原本在外头冻的发红的脸颊此刻依旧是红的,只是却是被热的。 她稍稍远离了炭火盆,背对着男人用手扇了扇风,却没点到殿内的烛火将她的影子倒映的完完全全,包括她用手擦汗的姿态都被影子细致的模仿了一遍。 桑莘未有所察觉,依旧如此,李听垂眸睨了一眼,将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舔唇,淡薄的嗓音响起:“你很热?” 桑莘摇摇头又点点头,之后笔尖都渗出了细密的汗,她才垂着脑袋点点头:“热...热的。” “热的话便把裘衣脱下。”李听说完转身便往走到了另一个门,苏盛弯着腰开门,里头是用膳的地方。 桑莘稍愣,心中虽有不愿,却也还是不敢忤逆皇上,纤细的指尖轻轻的解开了裘衣的系带,褪去了裘衣,里头穿着的是水蓝色的齐胸襦裙,长达至小巧的脚,她眼眸微垂,总感觉有些异样,苏盛喊道:“桑小主,随老奴进来。” 桑莘回神,踩着小碎步往里走,进了一道门,里头的桌子上已经布满了膳食,有许多精致的糕点,还有两碗汤。 李听坐在座位上,看向了桑莘,未曾想掩藏在裘衣底下的她身板子愈发的娇小,竟让人觉得不对她好些,像是会折了自己的福报。 “坐吧。”李听道,自己已然端起了汤喝了几口。 桑莘见状福了福身:“臣妾谢过皇上。”随后也坐在了他身旁,一靠近,他身上的寒气又往她身边逼近,吓得她又是一个哆嗦,又怕他发现异样,立刻端起碗也跟着喝了几口。 汤是滋补类的,红枣和参的香气很足,汤汁的浓郁味道流连在唇齿间,桑莘又喝了几口,余光看见了坐在身旁的男人,筷子一直往一道点心上夹去。 这道点心是艾叶糕,用艾叶制作成的,工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