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露面,只是在远处偷偷的看。哪成想任栖桐没发现,却先让冼淼淼“逮住”了。 见老拜斯曼似乎有些忐忑,冼淼淼貌似不经意道,“也是巧了,前不久他还跟我商量,什么时候回去看看您呢,没成想今天在这里就见到了。” 话音未落,就见老拜斯曼的眼睛都亮起来,身体也微微前倾,很急切地问,“真的?他说的?” “当然是真的,”冼淼淼毫不在意的跟他对视,又笑,“我也没有骗您的理由。” 这话确实不是她临时编出来骗对方的,之前任栖桐确实有这个打算,只是毕竟父子之间还有些心结,他自己平时就不爱回去,更别提将冼淼淼带回去给父亲看,所以一直这么拖着。 冼淼淼算是看出来了,这父子两个其实心里早就接受了对方,只是任栖桐小时候毕竟受过的伤害太深,在亲情方面有些自我封闭,渴望却又胆怯,因此始终不敢迈出第一步。 可现在老拜斯曼都不顾身体追到这里来了,可不就是解开心结,推动父子关系进步的最好机会? 就像任栖桐希望冼淼淼一切都好一样,冼淼淼也希望他能彻底摆脱过往的阴影,勇敢走出去。 当然,她还是会以任栖桐的意愿为基础,如果他当真不喜欢,那么自己自然不会强逼。 再说老拜斯曼,他这次确实是太想念儿子了,本也没想太多,就觉得哪怕远远地看几眼也好,没想到竟意外看到了那位姑娘,也算是意外之喜。 其实只要是任栖桐真心喜欢的,老拜斯曼都不会太反对,更何况这姑娘跟自家儿子不仅门当户对,难得的是对方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丝毫不比他之前见过的那些大小姐们差,也觉得十分满意。 这会儿又听冼淼淼说儿子竟真的想过要带她回来跟自己见面,老拜斯曼心里不禁又惊又喜,瞬间就觉得看到了希望。 以前他不是没想过,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现在梦想一朝化为现实,他顿时就有些承受不来。 他甚至忍不住在想,儿子是不是已经原谅自己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又能更贪心一点?比如说再努努力,多活几年,亲眼见到孙子孙女出声,听他们软软的喊自己祖父…… 这人活着最怕没了奔头,之前任栖桐回意大利,在老拜斯曼发病时破例留下,结果他就挣扎着好了起来;这会儿又亲耳听冼淼淼说儿子有可能已经原谅自己,老拜斯曼就又凭空生出一股勇气,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冼淼淼在旁边冷眼瞧着,只觉得可怜又可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过了会儿,任栖桐从海里上来,跟几个刚认识的朋友道别之后,就本能的往冼淼淼原本所在的太阳伞下望去,谁知底下竟空无一人,他脸上的笑容一滞,飞快的朝那边跑去,连途中有人试图跟他搭讪都顾不上搭理。 人不在,衣服也没了,任栖桐就觉得自己一颗心都揪起来。 明明知道她不可能丢下自己不管,可那种害怕被抛弃的感觉,还是止不住的从内心深处涌上来。 “嗨!”冼淼淼突然从后面拍了他一下,笑嘻嘻道,“这位先生你找呀!” 话音未落,任栖桐就猛地丢下冲浪板,回过神来狠狠抱住了她,过了好几秒钟才低低道,“以后不许不等我!” 冼淼淼一愣,蹭蹭他的脖子,“好,以后不管去哪儿,我都等着你。” 一颗心重新放回肚子里的任栖桐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放开手,干咳一声后道,“咳,倒也不用一定等着……” 冼淼淼就笑,微微踮着脚尖吻了吻他的嘴角,“傻子,当然要等你啊,不然我一个人有什么趣儿?” 刚还挺霸道的任栖桐立刻笑的像极了他肩膀上纹的那朵向日葵,特别阳光,带些孩子般幼稚的满足。 “走吧,”冼淼淼忽然拉着他的手,又把椅子上的t恤递给他,“穿好衣服,你得陪我去见家长啦。” 任栖桐很听话的套了t恤,刚要问什么家长,却见斜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已经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不顾医护人员的阻拦走到了炽热的阳光下。 他的脚步停了下,喉头滚动,嘴巴莫名的有些干。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对方。 冼淼淼悄悄看了看他的脸色,有震惊有意外,但唯独没有厌恶,也就放下心来。 “走吧!” 任栖桐站在原地没动,似乎是有些迟疑,冼淼淼又轻轻拉了下,便也乖乖跟着走了。 老拜斯曼到底没听医护人员的劝说,显得有些急切的迎上前,然后父子两个就在大太阳底下无语对视,都挺紧张,然后也就都不到该怎么开口。 冼淼淼不觉好笑,主动出声打破沉默,“怪热的,去阴凉下面说话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