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功课当然好了!你就等着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甲班吧!不过……”她顿了顿,眸光暗淡下来, “大哥不在广文堂,师兄们也不怎么玩蹴鞠了, 草场上空荡荡的, 怪冷清。” 她没告诉大哥的是, 陆薇那小丫头最近也不惹事了, 偶尔碰一面,她怼上两句,陆薇竟然不把她怼回来, 真是无聊啊! 庆阳王妃侧面的小路上走了过来,看到儿子,眼睛就是一亮,但很快, 面色沉了下来,瞪了女儿一眼道:“瑶儿,怎可对太子殿下如此无礼?还不快给殿下赔罪?” 楚瑶哼了一声,不肯就范。 庆阳王妃加重了语气:“瑶儿!” 楚瑶抱住楚楠的胳膊:“他是我大哥!” 庆阳王妃冷声道:“他现在是太子!是未来的国君!不是你大哥!” 楚楠本就有些疲倦,听了母亲的话,喉头掠过一丝苦涩,勉强一笑,说道:“这是在家里,又没外人,母妃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庆阳王妃正色道:“礼不可废,殿下如今在朝中如履薄冰,正是该万事小心的时候,可不能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楚楠的眸光微微暗了一下:“连您也要与我……” “殿下。”庆阳王妃深深地看向楚璃,眸中的提醒与警告不言而喻。 楚楠无奈地转过了脸,在皇宫,在御书房,在赵真人那儿憋的一口气,一瞬间翻了好几倍,胀得他胸口发堵。 庆阳王妃看出了他的难过,有种上前把他抱在怀里的冲动,但她不能。她拽紧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仿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堪堪唤回她的理智:“殿下突然莅临王府,可是有事?” 这是他的家,他不高兴的时候最想回来的对方,本想像从前那样,拉着母妃的手,说些没羞没臊的话,可如今看来,不大可能了。 他只觉眼眶有些发热,拼命地忍住,语气如常道:“没什么事,路过,进来瞧瞧而已。” 庆阳王妃眸光闪动,隐忍着,恭谨地欠了欠身:“多谢殿下记挂,殿下日理万机,若没什么事,还请早些回到太子府处理公务,替圣上分忧。” 分忧分忧,你心里就只想着要我做个合格的太子,有没有理会过我的感受?! 楚楠双目发红地看着面前像个仆妇一般卑微的女人,胸口的闷气忽然变成了一把尖锐的匕首,扎得他一片血淋淋的疼痛。 庆阳王妃始终低垂着眉眼,叫人看不清她眸中的神采。 “孤告辞了,王妃保重。”楚楠冷冷说完,甩袖离开了王府。 一直到他消失在道路尽头,庆阳王妃才抬起了满是泪水的眼睛。 她终于把她疼爱的孩子送了出去,送上了他父王一辈子都没能爬上的高位,他身上承载着的是他父王毕生的梦想,但为什么,她一点也不高兴? 楚楠回到太子府时,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如果硬说成为太子后他学会了什么,那就是隐忍。 他召来几位幕僚,把赵真人的事与众幕僚说了,幕僚们纷纷叹气。当初他们找来赵真人,只是为了安抚不停抓捕道士的皇帝,他们问过李监正了,李监正说日食是有,但未必能被观测到,他们决心赌一把。 事实证明,他们赌对了。 只是他们万万没料到,这阴差阳错找来的赵真人,竟然是个白眼狼,得了皇帝的赏识,便想过河拆桥。 他们真有些后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出这种馊主意。 “孤觉得,这个真人有问题。”楚楠若有所思道。 一位姓杨的幕僚道:“殿下的意思是……怀疑他背后有人?” 楚楠蹙眉:“孤只是猜测,找人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