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等了数月,赶到年下时收到了回信。 白薇在信中先给顾熙儿拜了年。又说杜小花的身体在冬日里出现了反复,大夫说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好在有一直服用汤药,并没有更严重。白家也修了房屋,养了牛、马等,还买了十多亩地,日子慢慢也风火起来。 顾熙儿知道白薇过的好,心里十分高兴,就连大年初一给宋氏拜年都提到了白薇。 她其实是故意提及的,就是想让宋氏对这个名字多一些记忆。 当时顾慎也在场。他注意到幼妹的举止,眸色瞬间深沉,只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宋氏一再的听女儿提起白薇,捧场的问了句:“白薇是谁?” “就是和母亲长相相似的女孩,特别的相似。”顾熙儿抿了抿唇,“我是和长兄在外游赏时见到她的。我和她很玩的来,脾气相投,关系处的也很好。” 她撒了谎,心里格外虚,连和顾慎对视都不敢。 不过,她也正是知道顾慎没有告诉过宋氏他们一起去了瑶山乡的事情,才敢这样说。 宋氏并没有在意,只是随便的点了头,又叉了块切好的苹果喂女儿吃。 大年下的,顾家给奴仆也放了三日假。除去贴身伺候主子的,其余人等想去哪里逛逛都可以。或者有亲戚、朋友在燕京城的,和管事的说声,去探望一二也是允许。 顾老夫人这几日也愈发忙,长女顾景云和次女顾景岫领着一大家子人过来顾家给她拜年。 她许久未见外孙和外孙女,乐的喜笑颜开,也顾不得去小佛堂念诵经文了。 如此一来,苗婆子就闲了下来,她坐马车去怀柔见了柳絮。 柳絮还是依旧,抓了把瓜子歪在罗汉塌上嗑。 她问起顾熙儿的现状:“那个小贱人如今在顾家怎么样了?” 苗婆子知道柳絮厌恶顾熙儿,已经不去纠正她的称呼了,左右她纠正了也无用。 她老老实实的回答:“大小姐生活的很好,只是听说去年夏日的时候和顾二爷去过临安……” “她去临安做什么?”柳絮霍然坐了起来,“莫不是她发现了白薇和她调换的事情?” 不是她一惊一乍,是实在感觉蹊跷。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怎会去了临安? 苗婆子摆摆手,“应该不是。好像是出去游玩的。” 她只是顾家的奴仆,许多事情都是听来的,真实的情况不得而知。 “行吧。”柳絮放松了许多,又嘱咐苗婆子:“你在顾家做事也要小心些,能不接近那个小贱人就别接近了,别到时候误了咱们的大事。更不能冒险行事,要不然多年的辛苦就付诸东流东流了……我绝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比让我去死都难受。你发觉了什么,即使通知我就行。” 她已经隐忍了多年,不在乎再等下去,只要有合适的时机。但是定要一举毁掉宋南嫣的安稳人生,让她这辈子都活在悔恨和愧疚里。 苗婆子应了“是”,她想和柳絮说明自己已经把主子的玛瑙玉牌给了顾熙儿,到底也没说。 怕柳絮责怪她自作主张。其实她也有些后悔了,不应该如此做的。只是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再不会回来顾家了。 时间如流水,匆匆而过。 等到菊花再一次开满燕京城时,秋天到了。 同月。 顾慎高中解元,乡试第一名。少年的举人,风头一时无两。 许多高门贵妇领着女儿来顾家打听顾慎的婚事,甚至还有媒人登门拜访的。 宋氏都笑着一一拒绝了,她骄傲又自豪:“我儿说了,不考中进士不考虑个人的终身大事。” 这一年。 顾慎十五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