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了? 楚羿年骤然压低了声音,他微微躬腰低头, 像是附在了宋绮诗的耳边亲密地低语一样:“诗诗,要讲礼貌。” 宋绮诗脑中骤然闪过了, 她来京市的时候,坐在车里惊鸿一瞥看见的广场上的巨大广告牌。广告牌上印着的正是楚羿年那张脸。 他垂着眸, 睫毛舒展, 居高临下地看着每一个从广场上走过的人。 之所以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影帝, 当然是因为楚羿年的演技十分好。好到,他哪怕只是一张照片被贴在广告牌上,每个从底下走过的人,都有种被高高在上的神祇施以怜爱的感觉。 就好像这一刻。 宋绮诗猛地从袋子里掏出了那本五三,挡在了楚羿年的脸前面,她说:“好的表哥,我知道了,谢谢表哥!我回去后一定会好好做题,每天做题的时候,都会在心底想您想个七八遍……” 楚羿年:“……” 明明她好像很珍视地把他送的书攥在了手里,但楚羿年就是有种开心不起来的感觉。 每天一做题就想他七八遍?怎么跟在背后咒他一样? 宋绮诗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嗨呀,时间不早了,同学和老师都还在等我,我先走啦。” 宋绮诗放下书,抱在了胸前,十分宝贝的模样。 “去吧。”楚羿年没有阻拦。 等宋绮诗抱着书拎着袋子走远了,楚羿年才骤然想起来,她那纤细的手腕,之前还在演讲的时候扶了下话筒。 那时候手腕上光秃秃的,哪儿来的表啊? 楚羿年嘴角向下抿了抿,语气不轻不重地骂了句:“……还跟我耍心眼儿。” 助理看宋绮诗走了,这才找准时机凑回到了楚羿年的身边,低声道:“容老打电话来问了,楚少咱们……” 楚羿年这才伸手拉上了口罩,重新戴好墨镜,低声应道:“嗯,走吧。” 会场里的人陆陆续续往外走,有人“咦”了一声:“我好像看见楚羿年了卧槽?” “怎么可能?我男神这会儿应该坐飞机回海市拍戏了吧?” 那人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 确实不太可能……楚羿年怎么可能会来参加这样的场合呢? 这头宋绮诗刚一回到队伍中,就听见沈曜舟开口问:“又有人找你?” 宋绮诗愣了下,点了点头:“嗯。” 沈曜舟皱了下眉,眉眼冷漠得甚至染上了一丝棱角锋利的味道。 宋绮诗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她顺手把楚羿年送的东西,放在了脚边。 沈曜舟扫了一眼,这才觉得舒坦了点儿。 他们很快返回了酒店。 宋绮诗干脆叫了客房服务,让服务员将饭菜送到了房间里。莫笑凡本来还想跟着她,结果扑了个空,只好又在那层楼几个学妹那里串门。 有了沈曜舟演讲稿的范例在前,宋绮诗的思路比之前更清晰了。 她从小到大,从穿越前到穿越后,都有个优点,就是真要开始学习某种东西了,能很快总结出规律并入手。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演讲稿就是一样的。 如果说平时努力学习做个学霸,看着枯燥的书,听着枯燥的课,做着枯燥的题,是需要很大毅力才能坚持下去的话。 那么今天拿到好的名次,就无疑是一种激励人心的正面反馈。 可比谈恋爱有意思多了! 宋绮诗袖子一撸,一边吃东西,一边构思新的演讲稿。 啊,学习使我快乐! 宋绮诗这边学习氛围浓厚。 楚羿年那边抵达了容老先生的私人生日宴,一帮人衣香鬓影,气氛融洽。 大家都很平静。 于敏却不太平静。 她用力攥了下掌心的手机,将刚才电话里楚羿年的用词到语气,一点一点都从脑子里重复过了一遍。 但尽管是这样,她也还是拿不太准楚羿年那一刻的情绪。 于敏浅浅吸了口气,问了下自己的秘书:“最近几天我都有什么行程?” 秘书打开行程簿正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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