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齐王世子离京,她也是闻讯而来:“世子便要离开了吗?” “一个半时辰后便该启程了,现下清潇需得亲自前往军中清点人马,而后向陛下辞行。”闻清潇解释道。 思及妻子,他又道:“清潇不在京中数月,在此先谢过王妃今后数月的照料奔波。” 魏王妃虽不知朝局波动,可却也知晓此行凶险,加之齐王世子又身有旧疾,她眉目间的忧思更甚:“世子万要珍重,不仅陛下、齐王爷、二公子、朝臣期盼世子佳音,归晏与小公子也盼望着世子早些归来。” 闻清潇含笑应了,两人又寒暄数句,他终是迈步出了慎独轩。 ** 齐王世子离京前往幽陵,不仅朝臣十里相送,连宠幸齐王府的惠信帝也出宫相送,诸多朝臣再次见证了皇帝对齐王府的倚重。 齐王世子离开后,惠信帝立于角楼上,衣袂迎风,猎猎作响:“走了啊。” ** 翌日暮色将近时分,齐王府的灯火一如既往地逐一燃起,照亮沉睡着的齐王世子妃眉目。 梦境中正值春深时节,女孩终是彻底对“华氏”与慕时深起了疑心,在“华氏”哄她睡觉时,她假意睡了过去,闻得慕时深踏入室内的脚步声,她更是谨慎地屏了息。 若是往常,武功高深如慕时深,早便察觉到了女孩的异常,可此刻他显然是气得极了:“还不能招魂吗?” 招魂?女孩不懂是什么意思。 “华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招魂是禁术,上一次招魂到现在,不过堪堪两年多,现在尚且不是时间。” 他顿了顿,道,“何况招魂虽在门中古籍中有记载,但从未有人成功过,即便是期满三年后再布此术,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招到镇南王妃的魂,便不能找个与镇南王妃相似之人顶替吗?” 虞归晏呼吸一窒,“华氏”的话是什么意思!她附身在原身身上不是偶然?! 就在虞归晏的震惊中,慕时深又开口了:“若是能找人顶替,我又怎会耗了这么些年?拜你的好师兄所赐,我以往派去的人,无一遗漏地都被顾玄镜识破了。” 他眉眼间满是郁气,“你再尽力试试。” “华氏”沉了眉目:“我可以尽力一试,但问题或许是出在镇南王妃和乔氏二小姐身上。” “何意?” “你可还记得我与你提过的神魂二分一说。” “自然记得。”慕时深记得很清楚,当初选上乔归晏作为虞归晏附身的身体,便是他推算而来。 “那本书里记载的禁术后批注过一段话,唯有神魂一分为二投为两胎者,在一身死一身活时,才最可能招得一身圆满。可我们试过好多次了,根本没有招到镇南王妃的神魂,我怀疑当初的推算可能有错,乔氏二姑娘和镇南王妃也许不是同一神魂。” “华氏”到底是何意!虞归晏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何其荒谬! 慕时深却似乎深信不疑:“那该如何?总不能前功尽弃!” “寒雪,或许我们该换个人。乔氏二姑娘身上不行,便再换。”“华氏”郑重地提议道。 “但乔归晏的身份是最合适的,她的身份足以让镇南王府与齐王府相争而两败俱伤......”慕时深蹙眉,“也罢,大不了到时再给她们换个身份,既如此,那你便不必再装作华氏了。” 装作华氏?小女孩捏着“华氏”衣袂的手骤然紧了,呼吸也随之沉了,娘亲真的不是娘亲吗? 小女孩的动作幅度不大,但也足够不会武功的“华氏”发现她的异常,更何况是武功高深的慕时深。 慕时深的眸光骤然沉了,他掰过女孩的身子,一双狭长的凤目中满是刺骨凉意。 女孩何曾见过这般冰寒的目光,瞳孔骤然一缩,困居在女孩身体中的虞归晏浑身也如同被针刺一般,尖锐的剧痛绵绵密密地席卷全身。 她陡然坐起了身,那样寒凉的目光犹似还在眼前。 乔锦瑟见得嫡妹突然坐起身,片刻的愣怔后便是狂喜:“晏晏,你终于醒了!” 嫡妹睡了太多时日了,她太怕她再出事了。 乔锦瑟接连唤了数声后,虞归晏才迟缓地转了首,入目的便是乔锦瑟忧虑的神色,但卧房分明是闻清潇与她所居之处。她愣住,昏睡前的记忆如潮涌来,许久之后才开口唤道:“姐姐。” 这一开口,她才发现她的嗓音干哑得厉害,腹部也极其不适。可心间的纷乱让她已然无暇顾及这些许的异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