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下颚磨蹭的那显得有些粗糙的鞭子拿开了,与此同时,君长知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还漏了个动机,你什么时候跟那西决勾结上的?他承诺与你什么好处?” “……”突然被闻到了重点,白术咬紧了牙,摇了摇头,吭吭哧哧地说出一句,“他承诺给我黄金万两,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白术话语刚落,就刚感觉到君长知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变得更加轻蔑了些:“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这是要娶你过门谈聘礼呢?” 白术无语,与此同时,她看见在他们身后,孙主薄第五次举起袖子,擦额间的冷汗。 孙主薄道:“君大人,这个,这个不用记了吧?” 君长知头也不回,唇角微微轻启:“不用。” 孙主薄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白术无言。 ——如果要追根究底,这整件事跟天德帝也脱不了关系,要不是这个作死的皇帝非要折腾事情出来整都尉府,他们都尉府也不至于派卧底进花楼去探听消息,白术也不至于跟西决近距离接触,最后,也就不至于被揭穿以至于被要挟…… 但是她当然不能说这全他娘就是那皇帝的错,所以这会儿只好咬紧了后槽牙,低头装死——然而她在都尉府千学万学学了许多本事,却并没有哪个人教导她撒谎,所以这会儿君长知见她面部肌肉忽然紧绷,就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对,又连连逼问了几遍,却还是咬着牙什么都不啃说—— 而此时,君长知似乎也终于没了耐心,手中长鞭轻轻一甩,伴随着“呼”地一声轻响,长鞭落在白术肩头上,那本来就并不是什么上等布料的侍卫服自然应声碎裂,露出底下带着血痕的白皙皮肤——这些日子在都尉府养得那真叫个白白胖胖无比水嫩,这一鞭子下去,君长知明明都还没怎么使力,居然就皮开肉绽成个不规矩的伤口形状,鲜血直流。 白术痛得闷哼一声,两眼发黑。 “既然你说有黄金万两,那想必之前必然给予了你部分‘订金’?”君长知微微挑眉,目光从那被是裂开来的衣服上扫过,后者就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似的,猛地往后缩了缩,也不知道是不是拉扯了伤口,这会儿又发出一声痛呼。 白术垂着头:“没订——” 话还未落,又是“啪”地一鞭子落下。 痛得她想骂脏话。 除了上次给狗皇帝“挡枪子”那次受伤过后,白术好久没受过这等摧残了,相比之下那次似乎还要更痛些,不过那好歹在外人眼中看着算是光荣的事儿,现在……就算她在这被抽打至死恐怕也就落下一句活该罢了。 “都尉府出来的应当都不是傻子,我也从来没见过你们的人是办了事才找事主收钱的,到你这儿突然就破了例子了?” 君长知双眼充满了平静,说话时也是平静得像是激不起一丝波澜,而此时,白术身上又是刷刷地落下几条鞭打的痕迹——那大理寺的刑具可不是闹着玩的,几下下去,新伤叠着旧伤,没一会儿她上半身的神色侍卫服就湿漉漉的一大片,原本的深红色这会儿被血染成了褐色,白术一张脸也是惨白得像鬼,刚开始还能勉强硬撑着,这会儿已经浑身脱了力气,若不是那沉重的镣铐将她绑在架子上,她恐怕早就跌地上去了—— 君长知冷眼看着她:“你在央城,说来说去不也就那一个亲人?你若不说,我便去问银瓶,她倒是与你不同——” 却不料话还未落,便看见那之前蔫儿吧唧的人忽然抬起头,皱着眉深深地瞧了他一眼——这一眼反倒是将君长知还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顿了顿,片刻之后便听见那被抽了几鞭子后不剩下多少力气的锦衣卫道:“你别跟她说话。” “……” 什么叫你别跟她说话?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奇怪得很。 君长知微微挑起眉道:“她是本官府上的下人,本官与谁说话,还用得着你来管?……不过你也不用嘴硬,这会哪怕不用我提醒,纪云恐怕已经去翻你平日里去过的地方摸过的东西接触过的人,你那点脏钱,怕是藏不住。” 白术先是满脸不屑地嗤笑了声,心想你他娘要是能从老子的柜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