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了一个自认为保守的数字,“大概……五成吧。”远处云光殿中的丝竹管乐之声萦绕耳际,宇文渊沉肃的面容在模糊的月色下看得并不分明。 公仪楚嗤笑一声,略带嘲讽地看着宇文渊,“睿王莫不是在说笑?你觉得,你今日求娶重华能有五成的把握?我告诉你,你最多只有两成成功的概率!” 她说得笃定,让宇文渊不由有些懊恼,只是,他一贯是情绪不显现在脸上之人,闻言也只是蹙了蹙眉,冷冷盯着公仪楚,一字一顿道,“愿闻其详。” 公仪楚道,“睿王应该也知道,重华对你并无好感。再加上她又是父皇捧在掌心里的帝姬,你觉得父皇会舍得将重华远嫁北魏吗?” 宇文渊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这么说,不知昭华帝姬有何高见?” “我有个法子,能让父皇不得不答应你的求娶。” “还请昭华帝姬赐教。”宇文渊眸色转了转,面上神情依旧沉肃,不显半分端倪。 “你且附耳过来。”公仪楚神神秘秘道,侧颜轮廓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神秘莫测,倒果真勾起了宇文渊几分好奇之心,身子朝前倾了倾。听完公仪楚的话,他嘴角抽了抽,狐疑地看一眼公仪音楚,“昭华帝姬帮我,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公仪楚也不瞒他,眸中一抹怨色闪过,“你应该知道,我同重华并不和,父皇偏疼于她让我十分不满,若是重华能远嫁你北魏,日后这宫里,便没人再同我争宠了。” 宇文渊勾了勾唇,“昭华帝姬倒是坦诚。” “我说过了,我是诚心帮睿王的。怎么样,我这法子,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见出来得久了,公仪楚也不再废话,直截了当问道。 “难得昭华帝姬费尽心力帮我想出这么个法子,我若是不用,岂不是辜负昭华帝姬的美意了?自然……是要用的。”宇文渊勾起一抹佻达的笑意。 公仪楚闻言,亦是眉目一舒,笑着道,“既然如此,睿王待会就好好配合吧。”说罢,朝他颔首示意一番,娉娉袅袅扭着身段走远了。 宇文渊定定地盯着她远去的背影,知道她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目光,也负手朝云光殿而去,眸中神色讳莫如深。 殿中。 公仪音看着身侧空了好一会的席位,不由有些诧异。公仪楚这是上哪去了?怎的这么久还不见回来?她下意识往下首席位扫去,却见宇文渊的席位也空在那里,更是一诧。 宇文渊也不在?莫非方才安帝拒绝接纳碧舒,打乱了宇文渊的部署,所以下去重新安排去了?想到方才碧舒那黯然的眼神,公仪音眉眼微凝。 这个叫碧舒的舞姬一定是宇文渊的心腹,否则,他也不会在上次那么重要的剑舞上让她领舞,更不可能放心将她推出来献给父皇。只是这个碧舒似乎对宇文渊却起了不一样的心思。就是不知碧舒这心思,宇文渊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她正兀自思量着,却见身边传来细微响动,转头一瞧,是公仪楚回来了,面上隐有得色,见公仪音看过来,眼眉一挑,并未理她,只是眉眼中的傲气怎么也藏不住。 公仪音不由起了疑,公仪楚方才那个眼神,似乎有些问题。 她心中存了个心眼,等了一会,眼风却扫到宇文渊也从殿外进来了,不由心中疑色更甚,心里头不可遏制地浮上一个想法。难道公仪楚和宇文渊是一同出去的?只是若真是这样,她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怎么会凑到一起的? 还未等她想明白,耳畔传来杯盏碎裂之声,她诧异地转头看去,却见安帝眼眸圆睁,一脸愤怒震惊的神色,正目光冷厉地盯着面前一个哈腰躬身的内侍,手中的酒盏已被他捏碎。 公仪音一怔,很快明白过来。 看样子,长帝姬的孩子没保住! 不过,想到这里,新的疑惑又生了出来。长帝姬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掉的?难道当真是曲华裳嫉妒长帝姬,所以痛下狠手?只是曲华裳虽然傻,但也不至于傻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吧?而且,长帝姬明明胎像很稳,席上又垫着厚厚的坐垫,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