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请暮安了。” 唐细头疼,只能又坐了回去,吩咐道:“那让她们进来吧。” 秋意一旁小声提醒:“奇怪了,郭昭训没来。” 唐细知道秋意是好心提醒,不过,这是东宫外殿,这里伺候着的还有皇后的人,唐细望了她一眼,暗示她不要多嘴乱说话。 东宫如今侍奉的奴仆可谓是有些杂乱,除了本来就留在这里的老人外,唐细也从陆府带了近二十个。另外,还有太后赏的六个,皇后赏的四个。 陆府和太后给的人,唐细是信任的。但皇后赏的人……唐细其实并不觉得皇后给她人是体恤她,反而觉得皇后是派了眼线在她身边盯着。 偏是皇后赏的,不能随便安置。若是随便打发去了外头,皇后肯定会找茬。 但安置在内殿做细活,就得时时刻刻戒备着了。 此事还没跟太子商议过,唐细原想的也是等过些日子再提这件事。而且,怕还不太好提。 皇后太子虽有嫌隙,但毕竟是亲母子,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就连皇后打发来东宫伺候太子的高、林二位奉仪,太子也是好好招待了。 所以,另外安置皇后派来的人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值得庆幸的是,好歹陆府给她的亲信也有几个,另外还有太后的人在。若真有什么事,太后那边也会第一时间知晓。 唐细正思忖着,外头高奉仪林奉仪来了。 见到二位,唐细不由微压了下眉。早上二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来请安,现在却是穿戴得随意敷衍,想来早上是做给太子看的,而眼下这般穿戴的随意不考究,多半是针对她的了。 唐细虽然温柔小意又善良,但从小是跟着父亲行过商做过生意算过账的。所以,其实她温软的外表下,也有一颗颇为有些城府的心。 她不好事,但若是别人真找上门来了,她也会一一小心应对。 心中思虑奔腾而过,面上却依旧笑得温柔恬静。等二位奉仪给她请过安了,唐细才开口说话: “瞧两位的穿戴,似是已经要更衣睡觉的样子,怎么突然来本宫这里了?”唐细说的话有些发难,但语气却是极为温柔,极好的,“其实不必晨昏定省,在本宫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高、林二位奉仪本来穿戴随意敷衍,是仗着自己是皇后的人,故意发难这个太子妃的。可方一进来,话还没说两句呢,便被太子妃言语间“骂”了,二人心中更是熊熊燃烧起一团火焰来。 太子在,她们自然不敢多言多语。可太子不在,她们倒也可以嚣张一些。 高奉仪性子急,不能被激,一激就上头。 “娘娘这么说,可就是骂妾了。您是太子妃娘娘,妾等给您晨昏定省,那是礼数。若不来,回头娘娘可得挑妾的不是了。” 话说的倒是人话,可态度就不太好了。 可不管她说什么,不管她是什么态度,唐细始终是和软的。 “你们都是太子跟前的老人了,虽位份低了些,但左右是服侍太子的人。我虽是太子妃,但才来不过一两日,日后倒还好需要请教你们的地方。方才说的话,本宫也没有骂你们的意思。你们是母后赐入东宫的,本宫知道,所以,这才想着要体恤你们一些。” “晨昏定省虽说是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你们日后,早上或者晚上,来一次即可。” 高奉仪听唐细这个太子妃话有几分真诚,态度又好,她素来是爽快的性子,眼瞧着就要拍胸脯应下然后跟太子妃一个阵营称姐道妹了。还是那边林奉仪眼疾嘴快,在高奉仪说话前抢着开了口。 “娘娘体恤妾等,实乃是妾的福气。”林奉仪细声细气的,有几分病病娇娇的姿态,回完唐细的话后,似是怕高奉仪说多错多会坏事一样,她立即直切此次过来的主题,说: “娘娘今儿这番话,妾回去后会亲转告郭昭训姐姐知晓的。昭训姐姐听了,想必也会十分感念娘娘。” 郭昭训都不在这儿,却突然提起她来。唐细眉心一动,心下多少猜度到二人此来的意图。 于是唐细笑着问:“郭昭训怎么没一起来?” 见上道了,林奉仪这才笑着答说 :“昭训姐姐与妾和高奉仪不一样,她和殿下有很深厚的交情。若说一句她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