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呶,兴生只要在你的海螺里说话,声音就能传到妈妈的海螺里,妈妈就可以听到了。” 兴生很好糊弄,兴冲冲地点头,跃跃欲试,觉得这样很好玩。 夫人走了。 过了一个小时,兴生想妈妈了,对着海螺喊道,“妈妈,你还没买糖葫芦回来吗?” 一整天,兴生不知道对着海螺喊了多少遍,回应他的,只有父亲在床上的叹息声,天渐渐的黑下来,兴生蹲在门口,身子困倦了,枕在海螺的旁边,不停的问着“妈妈,糖葫芦还没买到吗?”渐渐的躺在地下睡着了。 接连七天,这个五岁的孩子除了笨拙的踩在小墩子上学着做饭,其他时间,要么出去寻找母亲,要么蹲在门口,对着海螺说话。 过了十几天,兴生好像知道,母亲不会回来了,也不再对着海螺说话,他没有哭,没有闹,而是一言不发,渐渐操持起家务,六岁那年,父亲咳了整整一夜,枕头上都是血痰,痰盂里也半下子血水,第二天一早,兴生怎么也叫不醒父亲,他以为父亲饿了,做了面糊糊拿小木勺子喂,可喂不进去,兴生就这样,跟父亲的尸体呆了三天三夜,这一晚,在浑浊的油灯下,他对父亲说,“爸爸,我叫妈妈来。”于是,在床下拖出一个布满灰尘的箱子,箱子里是兴生最珍贵的东西,打开箱子,是那只海螺,兴生缩在墙角,哭的泪水止不住,对海螺说,“妈妈,我想你了,快回来吧。” …… …… 又过了三年。 兴生长大了,长的比九岁的小伙子壮实多了,皮肤黝黑,能干极了,一天能捕半掉钱的鲜鱼,看的许多老者都赞叹,谁家有这么个女婿可赚了。 这一日,兴生正在木屋外面拿着竹条编鱼篓,忽然来了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兴生可没见过,就是附近十里八村一顶一的小伙子,都不如这个年轻人帅气。 兴生觉得跟他挺有眼缘,“你是谁啊?” “我叫叶天。” “哦,你找我有事吗?” 叶天点点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支插满糖葫芦的草木棒子,“我来给你送糖葫芦。” “为什么要给我吃?” “我要换你的那只海螺。” 兴生警惕的像一只看到豹子的麋鹿,吼道,“不可以!” 叶天波澜不惊的看着他,“兴生,有些东西在你心里已经死了不是吗?难道你要被拘禁在那只海螺一辈子?如果我说,是你母亲让我来给你送糖葫芦的,你会交给我吗?” “你自己决定!” 兴生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不想一个孤儿,而像一头被抛弃了的野狼。 许久之后,兴生平静下来,面无表情的进了木屋,足足一个小时,兴生出来了,拿着那只海螺,始终不能放手,紧紧的攥着,就像攥着最珍贵的宝贝,犹豫良久,终是交给叶天。 叶天接到手里,猛然摔在地下,在兴生恐惧的表情中,海螺粉碎,叶天冲着天空大吼,“活人皮,哦,不,兴生,你该放下了,现在还要把我困在你的轮回中吗?” 说完,四周的景象如同经历了几十年的老照片般开始褪色。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