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咬着筷子道,“就拿这道荷塘小炒来说,味道尚可,就是没发掘出藕带、豆荚这些食材本身的鲜味儿。” “阿月说的没错。阿姐,说的通俗点儿,就比如臭豆腐,虽然每家的臭豆腐都很臭,但是偏偏溢香居的臭豆腐有一股清甜的豆香,所以我和父侯都喜欢吃。”薛桥辰咬着鸡腿儿,想着臭豆腐,吃的格外欢快。 薛亭晚想了想,话糙理不糙,是这个理儿一家酒楼的菜色若想做到最好,叫客人吃过便念念不忘,最要紧的是要有别家都没有、叫人眼前一亮的特质。 大齐百姓安居乐业,普通人家也常常下馆子改善生活,眼下正值晌午时分,一楼又进来了几桌食客。 普通老百姓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般严苛的规矩,酒楼一楼人声嘈杂,食客们或是聊着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儿,或是高谈阔论,议论国家大事。 只听隔壁桌儿一彪形大汉道,“最近我听说了个大事儿,当今圣上要广开女学,叫京中贵女都入国子监上学去” 邻桌的瘦竹竿男子探头,“真的假的咱们大齐虽然出了几个女学士,可历朝历代,从没有女学的先例呀” 薛亭晚闻言眉头一跳,这消息倒是和那日长信殿中德平公主说的不谋而合,当即停了筷子,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竖着耳朵仔细听。 “就是就是那些高门小姐一个个金尊玉贵的,让她们去读书,谁敢教万一犯了错,谁敢罚” 那大汉见自己被质疑,面子上颇为挂不住,拍着胸脯道,“你们还真别不信这事儿我可是敢打包票的知道我从哪儿听来的吗我大姨家的小舅子的三叔公和当朝惠景侯爷有交情这事儿,是他听惠景侯说的” 一侧的惠景侯府三姐弟喵喵喵 “原来是惠景侯,听说当今皇上对这位表兄可是恩宠的狠呢。这么一说,女学的事儿定是**不离十了” “是啊是啊听说惠景侯一家虽然整日招猫逗狗,闲散惬意的狠却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呢” 那大汉正面有得意色,一扭头,见隔壁桌的薛桥辰正一言难尽的看他,立刻嘚瑟道,“小兄弟,不信啊见过惠景侯吗你” 薛桥辰默默咽下嘴里的鸡腿儿不光见过十来年了,惠景侯还是他爹呢 “什么女学” 宛氏一惊,急急问道,“皇上圣旨都说什么了怎么说的” “让我喘口气。”惠景侯薛尧满头大汗,喝了口茶,抹了下嘴巴,“方才金銮殿里,我亲眼看着皇上下的口谕,估摸着这会儿圣旨已经出了朱雀门,广布四海了” 今日金銮殿早朝上,献庆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下了圣旨,广诏四海,说国子监太学首开第一届女学,令京中三品以上大员每家至少选送一名贵女入学,为天下女子做典范。 薛亭晚刚走到紫筠堂外,便听到这么个惨绝人寰的消息。 她一直以为女学的事儿不过是空穴来风,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薛桥辰在太学念书,国子监的作息薛亭晚是知道的每日早早起来去念书,傍晚太阳下山才放学,晚上还要挑灯夜战先生布置的课业, 一想到自己未来一年都要过这样的的生活,薛亭晚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旦进了女学,她还有什么时间逛街买衣服买首饰还有什么时间摆弄胭脂水粉还有什么时间打理酒楼铺子 “你们回来了。”宛氏忙招呼三个孩子坐下,“想必你们都听见了,当今圣上广开女学,任命等名士夙儒为师,叫京中三品以上大员家中的贵女整躬率物,十日之后便要入学。” “真的”薛桥辰双眼放光,“那以后家中就不光我一人去国子监上学了” “没你的事儿”宛氏瞪了自家儿子一眼,看向两个女儿,“你们父侯刚从金銮殿回来,说是女学课业轻松些,规矩也没有国子监那样严厉,趁着你们还未出阁,多读些书,总归是没有坏处的,也省的外头说惠景侯府娇养女儿、不读书,白瞎了皇家的书香气。” 说罢,宛氏又看向薛亭晚道,“阿月咳疾未愈,年纪又小,阿晚身为长姐这次女学,我和你父亲的意思是送你去读书,你觉得如何” 薛亭晚心中虽然不乐意去读书,可她身为长姐,自然事事要考虑到弟弟妹妹。只见她点点头,“知道了母亲,阿晚明白。” 宛氏笑道,“阿晚一向懂事。听闻德平公主也会去女学,你二人一向交好,以后日日相见,一同读书想必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