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他们还未见到离父就被人打了出来。 “父亲!父亲!玉茗想您见!您听听她的话吧!”离渊拼命叫道。 “滚!你这个逆子!”离父巨大的吼声从屋内传出来。 玉茗察觉到了离父的恶意,拉了拉离渊衣袖,“算了,离渊哥哥,是茗儿想多了。” 这个时候没有谁愿意和她家挨上关系吧。 “茗儿……”离渊抱歉地看着玉茗,而后他想起什么,兴奋地道,“对!你去找太子,太子肯定会有办法!” “太子?” “嗯,就是从前的汝平王世子,你去找他!他父亲如今是皇帝,他肯定有办法!”离渊笃定道。 离渊的话给玉茗带来了希望,她眼里重新燃起光芒,点点头道,“谢谢你,离渊哥哥,若我们平安,我就让母亲答应你的求娶。” 离渊摸了后脑勺,乐呵呵地道,“那就一言为定。” 年少时他们的想法总是太过天真。 那一面后,玉茗就成了东宫的人。 玉家还是难逃活罪,一家老小将身家底子都掏了出来,只活了一个玉茗。 玉茗成了罪臣之女,做了宫女赎罪,听说很快就被太子纳入东宫,成了暖房丫鬟,连个妃位都没有。 太过天真就容易被欺骗个彻底,离渊开始懂得这个道理。 后来再见,他已经娶了妻,她成了后宫三千佳丽中的一个。 可她过得并不好,皇帝从不缺女色,更不会想起她这个前朝的罪女,能立为妃已经是最大的恩典。 她当时是这样和他说的,“离渊哥哥,皇上能立我为妃,我已经很感激他了,不再奢求其他。” 这话他听得心疼。 “离渊哥哥,你能多来看看茗儿吗?这是茗儿如今唯一的愿望了。” 他很想直接将她抱在怀里,让她不要怕,不要担心,可是他不能。 他有妻子,她是宫妃,见一面已实属难得。 “我……” “离渊哥哥,不要那么快回答我,你不用担心茗儿,我其实一个人也过得挺好。”玉茗拿起手帕,递给离渊,接着道,“只要你看看手帕,能多想起一下茗儿,茗儿就很高兴。” “茗……玉妃娘娘。”离渊说道,“我会常来看您。” 玉茗随即笑颜如花,脸上黯淡的粉彩此时都艳丽了几分。“茗儿等你。” 他那时这样说服自己,他只是怕她想不开,怕她受人委屈,他只会偷偷过来见她,不会打扰她,不会让人发现,置她于难堪之地。 后来,真的没有人发现,除了她。 她知道他会藏在那里看她,渐渐还知道他会什么时候来,来多久。 直到,他们终于相面,直到后来忍不住肌肤相亲,他才明白,他明白天真容易被欺骗是什么道理的时候,她就已经比他明白了太多。 她劝他也学汝平王造反,劝他拿下皇城,割下皇帝脑袋。 “反正也是个庸君,和先帝并无两样。”她这么和他说。 她灌输给他很多很多欲望,希望他能救她于水火之中。 那时,他才清楚,原来她和自己在一起时也是处于水火之中,不是她曾说的幸福、美好、永远。 之后他渐渐来得少了,她也发觉了,正当他要和她说清楚不再相见的时候,她问他,“离渊哥哥,你最喜欢茗儿穿什么衣服,弹什么曲?” 离渊以为那是她和他最后的诀别话语,于是答道,“你在及笄礼上穿得那套玉锦流苏裙,还有你平时只弹到一半的那首曲子。” 玉茗有些愣住,问,“《落九天》?”m.dGlHToYoTa.COm